能够称呼萧祁为“大哥”的人,世上只有四位,而有这样凌厉骇人的气势的人,萧容峥的心里只能想到一个。
不!这怎么可能?辽东战事尚在进行,他,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回到长安?
可是就算再不愿意相信,当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大殿门口的时候,那个一身戎装,眼神睥睨四方的年轻男子一步一步缓缓走进大殿的时候,所有的人几乎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为何此时应该仍在辽东的豫昭王,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太和殿中?
萧奕洵一言不发,一步一步走进大殿,近几年因为战事的洗礼,他原本清和温润的气质变得愈发刚硬起来,身姿英伟,深邃的眼神一望无底,就像包含着万物开天辟地一般深沉的气势。
没有刻意地散发出所谓的威严与气势,他的一举一动自然如常,可是周围的人却不知为何感受到了一种迫人的气势,竟不由自主地为萧奕洵让开了一条道路。
当萧奕洵走带西平王身侧的时候,他停了下来,转身正视萧城毅。
这一瞬,杀气从心底喷薄而出,恨意无可避免的全部流出。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的仇人!不是贤安太妃,他的母后不可能会死。不是他要萧瑜瑾欺瞒自己,婉词也不不会死,是他害的自己家破人亡,就算放过所有的人,眼前的这个男人,他萧奕洵一定要杀!而且就算千刀万剐也不能解他心头只之恨。
感受到萧奕洵身上无穷无尽的杀意,连萧城毅心中也不由慌了起来,萧奕洵突如其来地回到长安,摆明了是要来喝自己算账的,好不容易才将局面引向今天的局面,怎么能就这样被萧奕洵给毁坏呢?
江越见到萧奕洵出现在大殿之中,立马意识到情况不妙,他忙上前一步道:“豫昭王此时为何会出现在长安,您现在不应该在辽东指挥军队作战么?没有召回的命令,怎么能够擅离职守?”他目露冷光直视萧奕洵,“殿下,这可是重罪。”
“滚。”萧奕洵看也不看江越一眼,只是冷冷的吐出这一个字,却带着无上森冷与可怕的杀气,惊得江越竟生生后退了一步,这样毫不掩饰的杀意与愤怒,他只怕是要将西平王连通他身边所有的人全都铲除。
萧奕洵盯着萧城毅有半晌,这一段时间,大殿之中没有一个人敢说话,都被这森冷肃杀的气氛所震慑,众所周知,豫昭王与西平王不合,当初两人更是兵戎相见,如今再次相遇,两人之间的杀气惊人如此强烈,只让人赶到不安。
“二皇叔,我们俩的事情,等睿儿成了皇帝,再慢慢算。现在,我有正事要办。”移开了目光,萧奕洵的声音之中有一种诡异的森冷,缓缓地渗透这萧城毅的身体,仿佛黑夜的影子,一点一点布上他的全身。
“奕洵……”萧容峥面露难色,似乎有些单线地对萧奕洵轻声道:“你怎么会从辽东回来了。要知道你身负要职,未经传召,擅离边疆,可是要治重罪的,连我也无法保住你。”
萧奕洵淡淡一笑,道:“四皇叔,你就不要为我担心了,奕洵怎么可能不经传召就擅自回到长安呢。我是五日之前接到了大哥的秘传,回京的。”他从自己的衣袖之中取出了一封信,上面盖有萧文禹的私章,许恒看了看,点头道:“确实是陛下的私章,是陛下召豫昭王回京的,豫昭王不是擅离职守。”
萧奕洵心中暗笑,齐黛莹如此谨慎,能够在这么严密的看守之下仍然传信到自己的手中,已是将自己看做她最后的托付,既是如此,她怎么可能考虑不到如果没有皇帝的指令,萧奕洵擅自离开辽东,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自然为萧奕洵准备了一份“皇令”。
萧容峥心中也是一顿,立刻意识到,这一定是齐黛莹做的!他很清楚,萧文禹近十日之内都没有清醒过,怎么可能传令给萧奕洵让他回京呢。但是萧奕洵手中的信确实是萧文禹的私章。这段时期唯一能够动用萧文禹私章的人只有一个——皇后齐黛莹!
果然是小看了这个女人,这般严防之下,她还能传令给萧奕洵让他回京。看来这个女人也没有全然的相信自己,不然怎么会将自己所有的赌注都压在萧奕洵的身上,真是个胆大的女人啊,不是不知道萧奕洵身上有多少军功,不是不知道自己召回来的人很有可能是一头猛虎,可是她还是背水一搏,选择了自己最后的希望。
他本可质疑这封“召回信”,再反咬皇后一口,但是他却不能这么做,因为一旦如此,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假象就会砰然坍塌,若与萧奕洵敌对,以许恒的精明只怕很快就会猜出自己实则是与萧城毅是一伙的,而且,若是齐黛莹反咬自己一口,难保自己不会被说成是存在异心,这个皇后,自己看来得多上一点心了。
萧奕洵转过身来,冷笑着看着周围一干大臣,尤其是西平王周围的那几个人,目光更是冷漠与讥诮:“一个个的,都是我大哥的好臣子,在我大哥刚刚驾崩之后,就在太和殿里商讨着该怎么样除去太子的皇位,然后另立新帝,你们一个个的可真是为国为民着想啊。”
众人缓过神来,面对萧奕洵的讥讽,袁允南自是不甘示弱:“豫昭王这话可是错怪了我们了,正因为我们忠于陛下,忠于万民所以才会在这里商议皇位,太子年幼,无力执掌大局,自然需要一位年长有德之人出来稳固朝政。”
萧奕洵点点头,微笑道:“袁大人这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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