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露水深重,仔细冻着了身子。”挽歌抱着白猫走来,将肩上搭着的狼裘披在清歌身上,劝道,“夜里的宫中不安宁,主子们很少会在这会儿出来走动,您还是回屋歇下吧?”
清歌没有再拒绝她的好意,抱着白猫进了屋,沐浴完就躺下了。
梦里,清歌看见了幼年的自己,可爱的冲天髻衬得一张小脸干净单纯,她的娘亲就守在一旁唱着歌谣。
“清歌长大后也要和哥哥在一起!”她看见自己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句话,却被秦婉美目苦涩地打断了。
“你要回去梁国,大楚终究不是久留之地。”与现在的她面庞有九分相似的秦婉垂泪,却是一下子阴狠起来,直接掐住清歌的脖子。
“娘亲,你为什么不喜欢清歌呢?”童稚的声音还在耳畔徘徊。
清歌从梦中惊醒,凌乱的发丝竟给她坚毅的脸上平添了无助。她又做梦了,三天以来都是这个梦。
月光慢慢穿透丝窗,衬得清歌面色冷若冰霜,她似乎忘记了什么。至少五岁之前的记忆,寥寥无几,她几乎都快想不起来娘亲对她说过什么话!
她记忆中的秦婉,娴熟温柔,死前都是相府里的当家主母,深得爹的宠爱。可是自娘亲死后,爹没多久就取了刘氏过门,将她提为主母,贬已逝的秦婉为妾室。
月沉如水,云淡风大,清歌缩在锦被中,想得都是远在西北的外祖父还有莫离。她能相信的人太少了,可是她出不了宫,就见不到那办事的掌柜们,更不清楚刘氏有没有动手脚。
一直躺到清晨,挽歌一进屋子就闻到了一股苦涩的气味,赶忙打开了窗户,小心翼翼地走到清歌床边,抱起白猫。
“宗人府那里有动静么?”清歌猛然抓住挽歌的手,心烦意乱,一看挽歌懵了的面色,不由得勃然变色,“宫里可有什么大事?一早上你就开始恍惚了!”
面对暴跳如雷的姑娘,挽歌是敢怒不敢言,只好解释:“姑娘,宫里都在说您的妹妹云玲珑小姐是个骗子,不是神医,连皇上都惊动了。”
清歌一时间心花怒放,可一想起百姓枯黄的病脸,笑容不见了,抱过白猫,轻声道:“长安,长久平安才是。”
扶着挽歌出门用膳,刚刚吃完,就见一个宫女翩然而至,单纯可爱的面庞将清歌惊得一时忘记问她为何不通传就能进来。
她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让挽歌退下。
“见过清歌姑娘,王爷让奴婢告诉您,药生效了,也请您做好面见皇上的准备。”姑娘恭顺温柔,清歌却说不出话了。
这是婉儿!前世直到死都不肯放弃她的婉儿!
收回了目光,清歌动了动嗓子,好半天才控制着声音不打颤:“你是哪个宫里伺候的?”
“奴婢是兰亭宫里做日常扫撒的宫女,一直在沈贵人名下服侍。”
“叫什么名字?”清歌吞了口口水。
“奴婢婉儿。”
清歌看着如今亭亭玉立的婉儿,脑中尽是她死在青楼的惨状,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她此刻想爆发这种酸痛情感,可这感觉有些玄妙,是摸不着的痛苦。却给长久没有多虑的她敲开了警钟。
“你先退下吧。”清歌漠然地再看了婉儿一眼,就毫不在意地摸着怀里乖顺的长安,心头的不安一点点掀开。
“姑娘,方才那宫女直接拿着王爷的令牌闯进来,我们都不敢拦。”挽歌深吸了一口气,没等到清歌的怒火,便庆幸地站在了一旁。
而清歌只是在把玩手中的一只玉瓶,时不时嗅了口,还递了一颗给挽歌,之后给白猫吃了一颗。
挽歌见白猫吃了,迟疑了一下也吞了下去,味道苦涩得她立即皱起了眉。
清歌没有解释,只是坐在树下一直等,直到孙公公欢天喜地来请她去御书房,皇上正在等她。
意料之中,欧阳少卿倒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她轻轻笑了,跟在孙公公身边,听他熟络地说了些宫中趣事,心头却不安了。
进了御书房,只有皇上一人在等她,门响起声音的一瞬间,皇上就抬眼看了过来。
眼前的女子韶华正茂,胜过晨光中的露珠一般美丽却遥不可及,轻着的丝衫,隐隐的可以看见雪白的手臂,只不过手上却又几只粗粝的老茧。发簪上垂着一颗浑圆的珍珠,轻描黛眉,眉目闲淡却不失恭敬。
“起来吧,来朕的身边坐!”大楚的皇上面色神秘莫测,谁也猜不中他的心思,甚至连欧阳少卿都讨不了他的一笑,可是如今,他却笑得很柔和。
清歌心头更紧了,面上却仿若毫不知情,只是问:“不知皇上有何事?”
“昨日有一批染了瘟疫的灾民死而复生,朕派人去查,查到景王身上,而他则是说,这药是你给他,请他分给灾民的?”皇上凝重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御书房,近日,他为瘟疫传播导致民怨沸腾的事都要操碎了心,可是所谓的神医云玲珑却丝毫没有起到作用。
可是他也不喜欢眼前的女子骗他,他以为,这个女人就是神医葛卿,而以往的名声却是被云玲珑夺走了。
眼前的女子胆敢不说实话,他可不信她有什么苦衷,只不过为了那张相似的脸,还有一样刚烈的性子……
一切,都不过是仗着他对秦婉的喜欢而已!
“的确是小女拖景王分下去的药丸,这药也是臣女无意中熬制的,想着也许对灾民有用,就分下去了。”清歌本就没打算隐瞒,所幸一次说清楚,“小女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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