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宗伯的身体也已基本恢复,他听闻楚昭仪已跟随大部队南下入蜀,便叫了严黎来一并商量把握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把她救出来,只怕进了那益州就会层层把守,再想下手就等于引火**。
可严黎却心不在此,他十分担忧这个计划会拖累了乌檀寺一方的定期任务,如果让对方得知他们的一己私利,恐有不必要的麻烦发生。
“主子,乌檀寺又有新命令了,要我们近期拿到太子那边的动态和下一步计划。”
“你知道我这么多年一再听命于乌檀寺的目的是什么吗?”
“属下知道,是致狗皇帝于死地。”
“对也不对,是为了打击狗皇帝,是报复大唐的这个掌权人,可解了我一人的心头之恨算什么,我还想救她于水火之中,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可主子,那边要如何交待?”
“交待?我这个人做事从来都不想为谁交代,你是乌檀寺的侍从,还是我宗伯的?”
“属下当然唯主子马首是瞻,只是那一方我们如今不可不从,这样我陪主子进蜀救人,再派手下去打探太子那边的动静,起码不让乌檀寺抓住我们的把柄。”
“这么多年我忠心耿耿,给他们提供了数不清的情报线索,如今他们也已经势在必得,又何必彼此牵连。”
“主子,或许他们还想从我们这里获取更多的线索吧!”
“我和我身边的人都已经离开了丽竞门,数年栽培的弟子死的死、散的散,如今身边只有你一人,再想回到当年的眼线密布之状恐怕难于登天,更重要的是如今我借力打击了狗皇帝我的气算是出了,唯一的心思就是把如絮救出来。”
“主子,真是卧薪尝胆,救出楚昭仪之后你还有什么打算?”
“和她归隐山林,安度晚年吧,我这一生跌宕起伏实则不幸,希望你们都不要像我一样。”
严黎有那么一秒钟像是看不透这个垂垂老者,他时而凶悍,时而脆弱,时而可恨,时而可怜。
“主子,当日你弥留之际为何不让我灭口,这点我想了好久还是想不通,你不是最怕他把消息带出去。”
“杀他非我本意,都是为了把乌檀寺的任务顺利交差,那时我都不知自己能否活的下来,又怎会有心思顾及其他,不杀他也算是给我和如絮积德吧!”
“你是不舍得,那魏卜也曾是你心头之人,对吗?”
“不过是我的复仇工具吧,当然,你也是。”宗伯并不虚伪,他心直口快,说罢还望了眼眼前的年轻人。
“难道你的人生就这么一件事?”严黎真是摸不透这个老头儿,他都年纪一大把了,怎么就看不透。
“习惯了。”就这么三个字。
“……”
之前老佛爷给贤之讲的故事,习惯性仇恨,太多这样的悲剧之人续写着悲剧之路。
就这样二人次日便出发去到圣上入蜀必经之路,开始筹划整个营救计划,这一切楚昭仪并不得知,自李静忠随了太子北上,宗伯和她就断了书信往来,这一日大风不断,像是要下雨的前奏,陈玄礼安排了重兵护送着圣上和众妃嫔。
严黎在当地雇佣了诸多弓箭手和杀手,预备在下一个路口正面交锋,硬抢出楚昭仪,大雨倾盆之际,两伙人肆意砍杀,才一会许多士兵和杀手就倒在了泥水中,马车也毁坏了三四辆,宗伯正一个接一个的查看马车,并未寻到楚昭仪,慌乱之际被严黎生生拖走,因为不远处当地州郡的援兵为了迎接圣上正闻声奔来。
宗伯这一方死伤惨重,还被唐兵追赶着跑了很久,早已是狼狈不堪,雨还未停,二人躲进了一处破庙。
宗伯挥刀砍碎了门前残破的木桩,“狗皇帝,他把如絮藏到哪里去了?”
“主子,此次我们真的是上了当,楚昭仪并不在队伍之中。”
“如絮,你到底在哪里?”宗伯仰天长啸。
这事之后,由于打探太子的任务并未如期完成,乌檀寺里,老方丈对着宗伯就是一顿大骂,骂的守在门外的严黎都有一点站不住脚,却又不敢得进。
“你可知上边如何决断?”老方丈漠然道出,“你这次算是愚蠢至极,存亡之际居然为了一己私利擅自行动!”
“方丈骂够了吗,想我宗伯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过就是要太子的动态,这有何难?”
“如果不是我向上边百变示好说情,怕你这刻就是刀下鬼了!”
“方丈说这话是为了激励我接下来的衷心辅佐,我倒是坦然接受,倘若是为了得我一谢,怕是你想太多了。”
“你的感谢怎么比得了一线情报?”
“方丈还是这么利益第一哈!”
“如果你不是这般自以为是、心狠歹毒的你,当初我又为何引荐你成为辅佐我等大业的一根稻草?”
这样两个人,如此看清对方还能共谋利益,彼此憎恶彼此牵连。
“临走之前把东西留下吧!”老方丈冷冰冰一句,毋庸回绝。
宗伯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乱世恼皇帝,一个佳人执手老,于是把那手稿扔在了禅房的木桌上,头也没回。
出了乌檀寺,严黎止不住问,“主子,其实你可以……”
宗伯打断了他的话,“我想过彻底脱离他们,这次营救失败说明我们的敌人还是太强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待到最好的时机,我们就逃离这群歹人。”
“属下明白!”
严黎追随宗伯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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