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你是个人才,我是真心想你留下来帮忙,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gee和闻于斯同时下车,然后拾级而上,逶迤直行。
“谢谢您的厚爱,可我必须回去。梁园虽好,非我故乡。你是中国通,当懂得我的意思。”闻于斯抬头仰望,见一座亭子翼然,前面一道瀑布自高处泻下,如白练飞曳,气势不凡。他自心底感谢gee,虽然可以加入美国国籍,然而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何况,自己的母亲那天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要他回国寻找曾经被她无情抛弃的一双子女,照顾他们,保护他们,让他们一生平平安安。何况,中原还有所爱,自己又岂能了无牵挂?
“你要知道,此时你只有留在美国才是最安全的。我想,你如果回大陆,会被中国政府马上逮捕的。”gee叹息着,眼神中充满了疑问和爱惜。
闻于斯转身指着那道飞瀑,“我们中国最伟大的诗人李白有句诗:”飞流直下三千尺,直挂银河落九天。‘气势磅礴,境界开朗,一直以来为我平生所羡。
我也知道,此去大陆,荆棘四布,可千难万阻又何足道哉!今日你我在此赏玩这滂濞流瀑,涤荡胸襟,足快一生。我心中还有一个疑问,不知你能否告知?
““你是想知道你母亲为什么会没有死,却辗转到了美国?”gee会意一笑,忽然表情严肃,语气凝重,“你认识你的外公吗?也就是你母亲的亲生父亲。”
闻于斯先是愕然,继而恍然,“莫非,莫非……”
“是的。你可能并不了解你母亲的身世,那是因为她在你刚刚要懂事的时候就离开了你。你的外公是美国旧金山第四代华人,在中国抗战时,他作为美军战时观摩团成员曾到过延安。在那儿他认识了你的外婆萧琴,两人一见钟情。你外公做为一名战地记者跟随八路军在一次反扫荡中腹部受伤,被迫回到美国,从此和你外婆失去联络。你母亲跟你外婆的姓,也是姓萧。”
“嗯,我依稀记得母亲曾经提过,我外婆在解放战争时死于流弹,是她的继父抚养她长大的。后来呢?”
“你外公名叫夏贯中,是美利坚合众国优秀的政治学者和报论家。二战后他积极投身政治活动,是我们共和党的中坚力量,你可能并不清楚,他曾是基辛格博士的核心幕僚之一,尼古松一九七二年的访华得成顺利进行,他居功厥伟。也就是在那时,他认识了章含之,并通过她结识了乔冠华部长,进而找到了你母亲的下落。然而,夏贯中并没有去认她,只是默默的在关注她,因为,那时的中国大陆还是狼烟四起,政治斗争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闻于斯默默的从口袋里抽出香烟,点燃,青烟袅袅,他的目光深邃而惆怅,那个久远的年代仿佛就在眼前。
“直到一九七六年周恩来去世,你的父母在清明节被秘密警察逮捕,我国国务院出面施加压力,但也只能营救出你的母亲萧雪曼,可惜那时,她已经精神失常了。”
直到此时,闻于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天所见到的母亲会时不时地陷入沉思,有时说话利索,头脑清楚,有时却又文不对题,让人摸不清头脑。
“我外公呢?他现在可健在?”
“你外公于一九九五年去世。你母亲精神失常后,他多方延医求治,可是始终不能断根,她是间歇性精神病。后来,她信奉了天主教,并继承了你外公全部的遗产。”
闻于斯久久地站立在斯诺夸密瀑布之前的青石上,听见寒风的弹指声,一种悲凉的意绪从心底弥漫上来,突如其来的真相攫住了他强劲的心灵。
“谢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过两天我将回国,还有许多事情未了,你知道我的个性,不会就这样撒手的。做为回报,我想告知你,眼下有许多中东穆斯林激进分子潜伏在美国,据我猜测,可能会对贵国有所不利。你是参议员,或许可以防患于未然。”
然而令闻于斯料想不到的是,没过多久,美国便即遭遇重创,自建国二百多年以来,第一次本土遭受袭击。而对于这次袭击,美国方面好象并无收到预警,其实不然。gee从闻于斯口中得知此消息,深知他并非杞人忧天之辈,既然这样说了,就有极大的可能性。所以他迅速组织人调查这件事,不过囿于美国国内的情报体系,终于功亏一篑。此乃后话,在此不多赘述。
“哦,竟有这种事情?罗伯特,谢谢你,这个情报很重要。”gee善意地拍了拍闻于斯的肩膀,“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你尽管开口。”
“还有一件事,请你吩咐联邦特工不要再跟着我了,我还有些私事要办,不想有人跟在屁股后面。”
“好的,这样也免得擦枪走火。你放心。不过,罗伯特,我可有话说在前,我国的那些美术馆你最好不要再去了,一些馆长有书信给我,盼你不要做梁上君子。”
闻于斯和gee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闻于斯确实有事要办。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接到了陈冲的电子邮件,邀他翌日赴宴。
************、“今天我做的是中餐,试试我的手艺如何?”陈冲笑靥如花,把几道菜摆上餐桌。
“这是‘清汤银耳’,‘鸭条烩海参’,‘葛仁烩豆腐’,‘红烧鱼翅’,‘红椒炒腊肉’,‘四宝鸽肉汤’。我不知道你的口味,胡乱做了一些。”
“嗯,想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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