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劳烦王爷挂念,唐三不甚惶恐,喝茶,喝茶。”
宰相府正厅中,唐泽端起于右侧第一位置,此时正端起茶杯,笑意盈盈地对靖安王周元礼表达着谢意。除了他们两个外,还有张鸿儒,以及害怕唐泽又失踪而寸步不离的小丫头小楼了,公子消失了大半月个,可把她吓坏了。
“呵呵,贤弟客气了,且不说你是我大周的读书种子,更何况我们两家本就是几百年的世交,打碎了骨头还连炼着筋呢,就仿佛亲兄弟一般,你出了事情,我这个做兄长的,岂能不上心。”周元礼笑容和煦,陪着张鸿儒坐在正坐上,又笑道:“都是自家人,一些分内的小忙,说谢就见外了。贤弟以后你只管唤我大哥便是,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尽管找我。”
杯中灵茶升腾起氤氲热气,周元礼只觉得香气扑鼻,又见唐泽轻轻点头,以为他已经同意了自己的说法,心中暗自高兴,便饮了一口灵茶,罢了,又赞叹唐泽几句。
张鸿儒在一旁道:“这次小三能平安归来,王爷是出了大力气的,我宰相府感激不尽。”说着,他也饮了一口茶,然后将茶杯放在一边,微微闭起了眼睛,竟然就不再说话了。
周元礼等了半天,都不见张鸿儒的有下文,心中不仅苦笑,不过他并不气恼,宰相府一直都是这个态度,是不会对任何王爷皇子表现出亲近的,他今天过来,目标本就是不是整个宰相府,而只是宰相府四公子一人而已。
“本王做了这么多,可宰相府态度依旧啊。”
他心中叹息,笑了笑,转过头再次看向了唐泽。
只一个月不见,唐泽身上的气息再次浑厚了几分,身上依旧穿着一袭梅花衫,头发随意用一根玉簪别了,眼睛闪亮,漆黑深邃如夜,鼻若悬胆,唇线分明,脸上带着笑容,眸中却是无比淡定,甚至还有着一丝冰冷,唯独没有他期盼的感动。受宠若惊什么的,就更别提了。
周元礼打量唐泽的时候,唐泽也在看他。
周元礼穿着一身黑色金龙锦衣,发丝用雕龙紫金冠束起来,额头上勒着一条镌刻二龙戏珠无瑕玉抹额,腰间束着金紫黑三色结云纹腰带,脚下穿一双描金步云靴。这样的一身装束,即便是普通人穿了,往那里一坐,就尽显王爷威严了,周元礼长年读书养气,又身居高位,颐指气使惯例了,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让人心生畏惧,好不威风。
唐泽知道,王爷服饰很有讲究,分为朝服、吉服、常服、行服等等,周元礼今天穿的,并不是常服,而是隆而重之的朝服。他的说法,是刚下朝就直接过来慰问“贤弟”的情况,而唐泽眼中,周元礼脑子有病,今天……就是来摆他的王爷威风来了。
今天,已经是唐泽回到宰相府第四天了。自然是经过了好一番热闹,最初的三天,来访者络绎不绝,有认识的长辈朋友,也有慕名而来的读书人,都是一番好意,若是不见,于情于理都不合,唐泽便都一一见了。
直到第四天,靖安王才巴巴的备下厚礼过来,唐泽没有在问心楼见他,而是将他引到了正厅。
两人落座之后,他就说起了自己的事情,并且隐晦地提到自己派遣属下出去寻找他的事情,又如何给永夜军等衙门施加了压力,自己又是如何担心着急等等。
唐泽本就对那日在黑水森林之事,心存疑惑,现在又见他来邀功卖乖,本不想理会他的,可对方郑重其事的将拜帖递到宰相府,直抒来意,说什么“唐贤弟平安归来,可喜可贺,为兄是特地过来探看的”,唐泽也好不搭理他,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
好在张鸿儒闻讯赶来,场面这才好了一些。
现在周元礼又打起了世交这张感情牌,唐泽直想翻个白眼。穿的这么隆重,却又不称孤道寡,之前“唐小弟”的称呼也变成了“贤弟”,完全是一副礼下于人的样子,不就是想要收服老子么?
唐泽还真有些哭笑不得,他可不愿意当谁的属下。
周元礼看着唐泽,脸上的笑容渐渐放大,动容道:“看样子,贤弟这次却是因祸得福啊,浑身血肉剔透,几乎不含杂质,浩然正气也得到了洗练,上次万宝轩一别,这才多少时间,修为确是大进啊,可喜可贺……”
太阳光芒从窗户外透射进来,打在他的身上,让他浑身都笼罩起一团金色的光,配上热切的神情,让他看上去就好似一尊和煦的弥勒佛一般。
唐泽却是只看了他一眼,就重新将目光收了回去,客气地道:“王爷说笑了,我这点修为跟您比起来,还差地远呢,实力不济,依仗父辈之势,终究只是蝼蚁而已。”
说了这么久的话,见唐泽还在叫他王爷,周元礼的心中,终于有些恼怒起来,不过好在他养气功夫颇深,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反而哈哈大笑道:“贤弟啊贤弟,你还这般年轻,修行之路才刚刚开始。为兄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整日流连花丛,修为还不到你的一半呢。”
唐泽没有笑,而是正儿八经的跟他乱扯:“年纪小不是弱小的理由,那些强者才不会管你年纪大小。”
原以为自己自曝其丑,能够多少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却不想唐泽并不接招,周元礼想了想,随即郑重说道:“我大周繁荣昌盛,人才济济,外域妖魔自然忌恨眼热,数百年来,亡我国朝之心不死……”眼见唐泽脸上有了一丝不耐,他硬生生地将后面的长篇大论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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