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蜀州还有一个为你这傻子抛了绣球,苦苦等你去求亲的张扮云姑娘…你怎么就死了呢?
我不要为你收尸,你活过来可好?
不就是一万两黄金的聘礼吗?
我那天是开玩笑的,你就是要十万两黄金我也给你出,我帮你把婆娘取回去…你活过来可好…
你乞讨来的馒头也愿意分我,我为你擦过鼻涕…可是…可是你却是救我命的兄弟啊!
……
你给我活过来,活过来…
……
怒火熊熊燃烧,已经占据里理智,若是正常情况下,面对这散发着凌厉剑气的青莲,陈平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躲避。
可是现在,他就像是一头发了疯的猛虎,又像是一个喝醉了酒的疯子,完全是不管不顾。
手里的两个酒坛是他唯一的兵器,他想也没想,挥舞着酒坛便不要命的砸了过去:“我草拟马的神机谷,草尼玛的神机谷,你还我兄弟的命来…”
哐…哐…
两声巨响。
那朵剑气形成的青莲被酒坛砸散了,不过两个酒坛也被搅成了粉碎,烈酒如雨点般泼洒在了陈平身上。
不过,剑气虽然散了,余威不减,整整七十二道剑气一道不差的落在了陈平身上。
被烈酒湿透的新郎装发出嗤嗤几声锐利的声音,胸前碎了好大一个窟窿,露出了陈平那坚硬虬实,肌肉分明的小腹。
不过,整整七十二到剑气再难挺进分毫,连他的一寸皮肤都没有割伤。
原来,他的那个小腹早已经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纵横交错,令人咂舌。
或许,这七十二道剑气已经找不到可以割下的地方,这才没有继续挺进。
“你…你…”
四周的黑衣人全都被陈平这一身的伤痕吓得直抽冷气,语不成句。
很难想象一个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活蹦乱跳。
祝紫焉同样变色:“你,竟然还能活着…”
“哈哈…”
陈平扬天大笑,状若封魔,大步向前,指着胸前的伤痕,问道:“周正国欲荣屠荣州数十万百姓冒领军功,我陈平白云摊火烧连船,砍参军姜鲁州头颅,保数十万百姓性命,你为江山,为社稷,为百姓的刘师兄在哪里?”
“地方作乱,有乱当平之,我师兄人在京城,这事儿你怪不到他头上…”
祝紫嫣被陈平身上的伤痕吓得不清,不过涉及到刘玉阶的事情,她依然据理力争。
陈平恍若不闻,继续向前迈出一步:“蜀州知府乔如咎贪得无厌,收刮民脂民膏,保护费收到了百姓家里,百姓晃晃不可终日,我陈平斩其头颅悬余醉仙楼,灭其党羽四千有余,蜀州百姓锁阴山长亭外为我陈平挥泪送别,请问你为国为民的刘师兄在哪里?你心怀天下苍生的神机谷又在哪里?”
祝紫嫣愕然不语,开始不知道怎么反驳。
陈平再迈出一步,指着胸前的伤痕,凛然道:“我五万民夫出西阳桥,剿铜牛山,斩曹雄,灭黄州知府将吉和,取黑水寨,攻九曲山,斩冯岳、张鹤之流,大大小小二十余战,整个大西北的匪患一朝得清,大军所过之处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你去看看,有那个百姓不为之叫好。
百姓受匪患之毒长达数十上百年之久,官匪勾结。请问,你的心系天下黎民百姓的神机和刘师兄又在哪里?”
祝紫嫣彷徨后退,陈平再进一步,依旧气势不减:“百姓只知道,谁对他们好,他们就跟着谁,这便是错了吗?
谁对谁错,还需要什么来证明?你骂我贼人,骂我奸人,道理何在?
你的神机谷,你的刘师兄若是真对百姓好,六年前就不会为了一己私利在新州城下签下吃百姓骨血的盟约…”
话未说完,陈平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不是他不想继续说下去,而是他暴怒的情绪终于爬上了一丝理智,瞪着步步后退的祝紫嫣,他撕心裂肺的暴喝道:“我问你,谢小飞可还活着?”
谢小飞?
谢小飞是谁?
祝紫嫣愕然。
思之,想到半年前,那个拿着一把黑竹剑,开打之前还跳在一块大石头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问别人他帅是不帅的傻子?
那个破阵而上,就连守峰的三位渔老都降服不住,凌空而上,逼得神机谷武宗宗主焦益霞开了温潭堤口的强人?
那个一声剑来,高唱‘剑登九天斩黄龙’,踏浪而上的武学奇才?
……
可惜,就为了一个帮他擦过鼻涕的朋友,不仅丢了谢家七剑的剑诀,还跳入了深潭…
潭下终年猛兽盘踞,扯断了琵琶骨的谢贤武功不在,再加上一个强弩之末的谢小飞,恐怕是早已经成为猛兽的腹中餐,尸骨无存了吧。
这是祝紫嫣心里的一个结。
她一直以来都认为神机谷是光明磊落的,至高无上的存在,不过谢小飞一事,让她坚定的信念开始动摇。
看着陈平那双被怒火侵蚀的眼睛,她没有撒谎,黯然道:“死了,尸骨无存…”
尸骨无存?
怎么就尸骨无存呢?
说好要为彼此收尸的。
你和我说尸骨无存是什么意思?
陈平刚刚恢复的一点理智再次被怒火燃烧得灰飞烟灭。
见陈平这般痛苦,说句实话,作为良心未灭的祝紫嫣有些后悔来这一趟了。
种种迹象表明,她可能真的被骗了!
祝紫嫣想走,放了眼前这个满身是伤的男子一条生路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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