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微沉,夜里总是做噩梦。
羁绊之人可以忘记与灵体有关的羁绊让灵体消失,灵体自然也可以让自己消失,抹除羁绊。
“国安,已经够了。”笏板这样说着,身形渐渐变淡。
伏在桌案上醒来的贺子荣,揉了揉略微酸胀的双眼,他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
一转又是五年。
“这些是……?!”陆苏卿没有想到贺子荣会查到这地步,这里面所牵涉的已经不仅仅是当年淮光洪涝之事,还有另外两起事情,“你可知,你这样就做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晚辈知道,”贺子荣比之五年前又沉淀了不少,他语气中带着坚定,“将这些交给圣上后,我就会辞官,到时候我会去边远之地,叶城就很好,长公主曾经去过。”
“还请陆阁老成全!”贺子荣掷地有声地说着。
“痴儿,当真是痴儿!”陆苏卿叹着气,看向贺子荣的目光里满是赞赏与惋惜,“圣上为保你性命,就算最后将他们拔地而起,你也一分功劳都没有,哪怕辞官了,你最后也不过是因病辞官的小文官罢了。”
“你这样做为了谁,值得么?”
“不为谁,但是值得的。”
此后在没有了名为贺国安的小文官,而在三个月后,因御史弹劾禾丞相家奴仗势欺人使街头百姓无辜而亡,圣上责令禾丞相沐休一月,一月后,吏部尚书弹劾禾丞相,于是圣上令大理寺重查旧案,两起人命关天重案皆背后指使均为禾丞相,证据确凿,圣上于朝堂之上大怒,又彻查,淮光洪涝乃人为一事举国震惊。
同年,圣上下旨将禾丞相革职入狱,满门抄斩,举国百姓拍手称快。
而这个时候,叶城书院,有个风尘仆仆的青年,背着一个包袱,手拿着一封推荐信,轻轻敲响了书院的大门。
……
贺子荣初时是被陆阁老推荐来书院当院士的,平日里的事务就是处理书院中的书,抄录一些独本,着实令贺子荣悠闲了一段时间。
然恰逢书院中的一位先生要回家颐养天年,书院先生本就少,这先生一走,便有些忙不过来,院长便让贺子荣帮忙。
贺子荣推却不过便同意了,然贺子荣从未教过人,旁听了几天课后,仍是心里没底,在他看来教书育人是极为重要且困难的事情,他怕自己教不好,怕自己耽误了孩子们。
所幸贺子荣长得又好,教书声音又温柔,学识又渊博,孩子们叽叽喳喳的问题,他也有耐心一一回答,贺子荣渐渐从一开始的无所适从,到后来的渐渐适应。
孩子们是最敏感也最真诚的,谁对他们好,他们都会记在心里,一声一声“先生”叫的贺子荣心里暖呼呼的。
贺子荣一开始是想着等新来的先生到了,自己就不当先生了,免得误了孩子们。
而那是一个十分普通的下午,阳光明媚,孩子们年纪小,皮得很,休息时间,贺子荣一边叮嘱着他们要小心,不要随意乱跑。
然而过了没一会儿,有个小胖孩就红着眼睛,一脸惊慌地跑了过来:“先生!先生!他们撞一起,然后梅子他起不来了!”
原来是男孩们之间互相玩闹,推推搡搡间,一个推着另一个,另一个刚好绊到了大石头,整个人就一头栽倒了地上,昏倒了。
贺子荣这时与这群孩子已经相处了一个月,已然把每个孩子都放在了心底,见孩子倒地不起,自己心里都是一揪,心疼极了。
他抱起孩子,就冲向书院的药堂,医师正打着瞌睡,就被贺子荣叫醒,医师看着小孩,后脑勺磕了个大包,所幸问题不大,就一时昏迷,不过为了避免后遗症,得喝一个月的药。
孩子醒来后冲着贺子荣喊:“先生我疼。”
贺子荣一听这声,就是鼻子一酸,自责极了,他觉得他知道孩子们皮,若是能多看着些,或是休息时间组织他们一起玩游戏,就不会受伤了。
然而孩子看到贺子荣眼眶有些发红,就勾勾手指对着贺子荣道:“先生过来。”
贺子荣赶忙上前,柔声道:“很疼么?”
孩子对着贺子荣就是“吧唧”一口:“也不是很疼,先生记得给我呼呼。”
当天下课的时候,贺子荣把孩子送到了家门口,准备赔罪,已经做好了受责骂的准备。
却不料孩子的父母却反过来安慰贺子荣:“先生不用自责,我们家的孩子就是太皮了,小孩子摔倒了很正常,过几天就好了,疼过了以后就知道不乱跑了。”
到了第二天,贺子荣专门用了一会儿时间,告诉了孩子们因为自己太调皮摔倒受伤的话,自己会很疼,父母也会心疼,先生们也会心疼。
孩子们当天居然都在课间围着贺子荣。
“先生先生,我们不跑了,先生不疼。”
“先生先生,给我们讲故事吧。”
“先生先生……”
那之后,贺子荣便专门找了院长表明了自己想一直当先生的心思,请教院长该怎么教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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