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弄,我二婶能同意?再说了,陆二郎现在可是秀才了,我就怕……”
“连上吊都敢,这会儿倒是怕了。有什么好怕的!”
王氏往燕如脑袋瓜上狠狠戳了一下,恨铁不成钢地说:“当初定亲,定下的本来就是你和陆二郎,你只要住上一夜,说是失了身子,那陆家是读书人家,我就不信他们不要脸面。要是他们不同意,咱们就上学堂里闹,上县里闹,说他中了秀才就始乱终弃,你看看他敢不敢?至于你二婶,哼,那就更不用怕了,我能逼着她同意闺女冲喜,就能逼着她把这事儿咽下去……”
瞅着她娘恶狠狠的眼神,燕如缩了缩脖子,随即想到做秀才娘子的风光场面,立刻就点头同意了。
堂姐母女俩的恶毒心思,宝如浑然不知,这会儿她正站在床前,不错眼盯着给丈夫把脉的老大夫,心里有些紧张。
旁边,齐氏和陆大郎也都等着结果。
见大夫半天没个动静,齐氏忍不住问道:“大夫……这,二郎身子如何了?”
老大夫没回答,掀开陆二郎眼皮,又看了看,才起身笑着道:“秀才公身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一会儿我开个方子,你们照着好好调养,平日里多扶着在院子里走动锻炼,不出十日就能大好。”
闻言,几个人均是大喜。
“谢过大夫,天可怜见的,这一场大病,总算是好了。”
齐氏喜极而泣,朝天拜了声阿弥陀佛。
老大夫写了方子,很快就被陆大郎送出去了。
齐氏感叹了一会儿,拉过宝如,高兴道:“好孩子,二郎身子能康复过来,多亏了你。你放心,以后二郎要是敢对你不好,我绝对饶不了他。”
陆二郎在床上听了,无奈笑了笑。
至于宝如,则是有些忐忑,她捏了捏衣角,最终还是憋不住,回道:“娘,相公病情好转,该是跟张老大夫有关,我不过是恰好嫁过来,沾了他的光罢了。您……您可别这么说……”
齐氏原本还有些伤感,听到宝如的话,扑哧一声乐了,轻点她的小脑袋,笑道:“你这个实诚孩子……”
外间,李氏听着西厢里婆媳俩的说笑声,轻轻哼了一声。
她踮脚望了望外面,见陆大郎总算送大夫回来,连忙跑过去,把他拉进了东厢。
“怎么了?毛毛躁躁的?”
陆大郎原本正高兴着,这会儿被妻子拉着跑,有些郁闷,张口嘟囔了一句。
“你还问我怎么了?”
李氏气的不行,压低声音道:“你给我说说,这回又花了多少?他是你弟弟,又不是你儿子,你供他长大成人,供他读书识字,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这回生病,凭啥还要你掏钱?”
陆大郎受不得这妇人斤斤计较,回道:“这钱是公中出的,哪里是我花的?再说,我弟弟生了病,难道要我这个当大哥的眼睁睁看着?”
“公中出,公中出,公中的钱还不都是你赚的?”
李氏见他这副态度,越发来气了,说道:“你弟弟现今都成家了,哪里还要你管,这一场病花了多少钱?咱们小佳和石头眼看着都大了,你只顾着供你弟弟,就不想想你儿子闺女?”
说完,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仔仔细细去算这回花的钱,越想越是生气。
这样的事不是头一回发生,陆大郎心里有些无奈,
他跟着坐下去,劝道:“你只看他花钱,怎不看他赚了多少?除了第一年,之后他读书好,又受夫子赏识,再加上咱爹的关系,再没交过束脩。况且,他又不是只出不进,这几年他抄书得来的钱,买过笔墨纸砚后,还能剩下好大一笔,哪里就比我赚得少了?再说今天,上头奖下来的十两银子,二郎想都没想,全都交给了娘。十两,若要咱们去赚,辛苦几年能赚来?”
更不用说,秀才功名,在青山镇足够能震慑人了,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偏偏她还把人往外推。
李氏听他算了这样一番账,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可还是觉得自家被拖累了,便气哼哼道:“我不管,反正现今他已经成家,连娘子都娶回来了,总没有要咱们继续供着的道理。他以前赚也好不赚也好,这回生病算是花了个够本,我也就不跟他计较,但过两天肯定要分家,你若是不提,那就我跟咱娘提,总不能让咱一直供着下去。”
李氏这脑子,陆大郎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外人看着陆家两兄弟,都说自己仁义,说自己辛辛苦苦供弟弟读书。
可要他自己说,还真没帮上太多忙。二郎是个争气的,见李氏对他有意见,甚少伸手向家里要钱,反而经常把赚的钱拿回来贴补,偏偏他这婆娘还总觉得吃亏了……
罢了罢了,想到弟弟年轻,如今已经是秀才,以后怕还是会往上考的。
留着不分家,以后李氏若是闹出些什么,只会成为他的拖累。便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反对,沉吟片刻后,便道:“分家的事,我答应你了,过两天就跟娘和二郎提。”
说完,见李氏面上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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