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安迪尔明快的声音便在那边响起。
鱼安彤按捺着激动,对安迪尔说明事情经过。
安迪尔迟疑了一下,才应承,“我会尽快赶过来的。”
他的这句话仿佛让鱼安彤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激动的眼睛都泛红了。
“小雨,你爹地有救了。”
鱼小雨轻轻颔首,抬手打了个哈欠。虽然已经有了医生注入的解毒剂,年幼的身体还是无法抵抗强力安眠药的折磨。
安如诗在一旁暗骂一声,扯过周平凡的外套,将他裹了起来,而后抱上了一旁的休息椅上。
“如诗阿姨……”眨巴眨巴眼睛,天使一样的容颜让人好感十足。
安如诗忍不住点了点他的鼻头,略显严肃道:“你妈咪很担心总裁,你要好好的。”
鱼小雨怔了怔,视线在安如诗乱的像鸟窝一样,还有邋遢的衣着上扫过,眼角抽搐了下,猛地翻了个白眼。如诗阿姨你不觉得你虽然端出一脸严肃的模样,还是给人一种十分不靠谱的感觉吗?
安如诗可不管这个,老老实实的坐在鱼小雨身边,简直像一个牢头似的。
张颂文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摊上这样一个女朋友,他肯定会心力交瘁的。但是,谁让他喜欢呢!
一行人都焦急的等待着,安迪尔没有负大家所托,很快便赶了过来。
他匆匆换上手术服,就在鱼安彤期待的目光中走入了手术室。
这场手术持续了很久,一直到上午十一点,整整持续了七个小时。
从手术室出来后,安迪尔的腿脚都是虚软的,脸色更是发白。但对上众人焦急的目光,他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已经脱离危险了,等到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进行植皮以及康复训练了。”
鱼安彤嘴角扬起,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而后,就在大家的惊呼声中,昏厥了过去。
尉迟盛远感觉自己好像在一场迷雾中行走,前路上什么都看不到,一切都是雾蒙蒙的。
他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是终点。
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打量着这个走了许久,但实则一直都在原地打转转的地方,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迷路了,而且被困在一个古怪的地方出不去了。
忽然,他感觉身上一阵滚烫,好像被烧灼了一样。
一片红色从他的脑海中闪过,让尉迟盛远焦急起来。他明明是将她从火场中带出来了,为何现在却不见了她的踪影。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人都哪里去了?鱼安彤呢,大家呢?
他跌跌撞撞的在这片虚无的天地里艰难的寻找着,但这里除了雾气,就是他自己。没有可以出去的地方,也没有希望。
他的脚步慢慢放缓了下来,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几乎要抬不起来了。
他的嘴唇干涉,想要唤着那个名字。但他发觉,自己竟然无法开口,不由瞠大眼睛。
有没有人啊,他想要大吼。可是喉咙里却仿佛被重重的堵塞了一样,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他的身上一轻,仿佛什么即将离开这个身体。
尉迟盛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在心头狂吼:不!不!他不可能已经死去了,他还要和鱼安彤结婚,他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上帝,为什么这么残忍?
“不——”他猛地大吼一声,倏然睁开了双眼。
触目所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鼻间满心消毒水的味道。
尉迟盛远怔愣了下,便听到身边传来一声惊呼。他艰难的转过头去,就对上了一双眼睛雾蒙蒙的眼睛。
那那水润的瞳仁,直勾勾盯着自己,盈满了惊喜。
鱼安彤仿佛不相信尉迟盛远已经醒了似的,一双清澈有神的大眼睛眨了眨,两眼亮晶晶的,“你真的醒了?”
尉迟盛远刚要开口,便感觉到喉咙里一阵疼痛,不由蹙眉。他嘴角微勾,对鱼安彤露出了一个清淡的笑容来。
正是这个笑容将鱼安彤彻底的唤醒了,她慌忙起身按响了冰床上方的红灯,又焦急的跑到门外大喊大叫。
“医生!护士!快来人啊!”
尉迟盛远蹙了蹙眉,旋即眼里露出一丝柔色。这么蠢,日后要是没有他护着,被人卖了可怎么办?
医生还以为尉迟盛远是伤口恶化,病情出现扭转了,慌忙就从值班室赶来过来。不过,一看到病床上睁开双眼,且精神不错的男人,不由将责备的目光看向鱼安彤。
“小姐,您这一惊一乍的,实在是吓人。”
鱼安彤汗了汗,也晓得自己是太冲动了,做出的行为很容易惹人误解。忍不住捂脸,怯生生的道了歉,旋即才从指缝里盯着那个男人看个不停。
医生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更何况责任本在。给尉迟盛远做了一次细致的检查后,才露出一丝笑意。“伤口愈合的不错,整体的恢复情况也不错。一会儿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进行下一步治疗了。”
没有了麻药在支持,尉迟盛远在医生走了后,便疼得龇牙咧嘴的。
鱼安彤小心的凑了过来,偷偷问道:“我看你似乎有点儿着急,要不要……”
她的视线移向尉迟盛远的下半身,很是中肯的建议。“憋尿这种事很痛苦的,万一不小心憋坏了,可是你一辈子的损失。我知道你不能动弹,这就去叫护工来。”
尉迟盛远的一张脸都要胀成了茄子紫,苦于无法开口,扭曲的脸庞上一双凤眸狠狠瞪向鱼安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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