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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说罢。”六叔轻声合上门,轻揉了揉太阳穴问道。
“大成,大成他刚刚已经醒了,他,他情绪有些激动,我根本劝不住...”阿龙说道。
六叔抬头看了看阿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阿龙也是连续几天几夜没睡过觉了,自打从那鬼地方出来之后还一直忙前忙后着处理事情,此刻眼眶也是发黑,眼睛因为充血有些肿胀了,他太需要休息了。想着自己刚才还偷偷睡了一小会,六叔脸上不动声色的尴尬了一下。
“行了,这些天你也是一直跟着吃苦受累了,回去休息休息吧,叫上张云,休息好了明天再来找我。”六叔吩咐道。
“六叔我还能行,再让我待会吧。”阿龙急忙说道。
“不用了,这里我来处理就是了,待会儿,我去安慰安慰大成。你看看你眼睛都困成什么样了,真要是再垮下一个我可受不了了,那你说你是帮六叔还是在害六叔呢。”
“呃,那好吧,我就真的回去休息了六叔,明天一大早我就来替您,”阿龙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尽管想要在推辞一下但脑海中巨大的倦意还是让他同意了,“对了,从棺椁里带出来的那些老古董已经按您的吩咐都交给胖子处理了,估计这几天就能出手。”
“嗯,我知道了。你叫上张云先回去吧。”说罢六叔摆了摆手,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病房,随即朝着大成的病房迈步走过去。
病房里,花瓶破裂的碎皮随处可见,被蹂躏的衰败的花束散落在阳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84消毒水的气味。不远处的椅子已经只剩了一条木腿,床铺上的被褥凌乱的摆放着,床上的人气喘吁吁地被按住,眼角却仍是淌下一道道泪痕,像是刚刚经历过一番打斗才造成这幅景象。按住他的一名护士刚刚注射完一针镇定剂,才腾出手来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六叔皱了皱眉头走进去,轻咳一声,引起了医护人员的注意。
“你们,先出去一下吧,这里,我来处理一下就好了。”六叔这样说道。
随即医护人员们如蒙大赦一般排着队出去了,要不是上头交代下来现在伺候的是个有钱有势的主,谁愿意挨着这么个凶狠的角色。
躺在床上的人像是知道来人是谁一般,头也没有抬一下,蜷缩着个身子仍在发抖,像是在抽泣,与往日里嘻嘻哈哈的爽朗形象大相径庭。他用凌乱的被褥蒙住脑袋,只露出那截断了手臂的膀子,此时被纱布包裹着倒也是显得没那么触目惊心了。
六叔轻叹了口气,抬手拿起竖在门后的扫帚,走到阳台那里,“沙沙”的声音响起,从外向里开始清理被大成搅得一团狼藉的病房。
“大成阿,”六叔一边打扫一边轻声说道,“这次下斗让你遭罪了,都是六叔不好,不该让你们去开那口棺材,真是害了你们啊。”
大成那边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像是恢复了些许平静。
“当时你中了尸毒,假如,假如不截肢的话,恐怕,你就活不过去了。六叔知道,大成怕自己失去了臂膀以后就做不了事情了,就帮不了六叔了,以后就会变成一个废人。所以你宁愿就是一死了之也不愿这么浑浑噩噩着活下去。六叔,六叔就自己替你做了主张。”
“不过,就算你大成以后没人要,放心,有你六叔呢,你六叔管你一辈子,有你六叔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有你六叔睡的地方就有你睡得地方。六叔给你寻个平常差事,以后你就在那里先干着,有空啊也来看看六叔,咱们以后还是兄弟,好不好?”
地上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六叔拾起地上的几束残花,见大成那边仍是没有动静,似是睡了过去,又似是在静静的听着,轻叹了口气继续道:“大成阿,你六叔也不懂的该怎么去安慰你,但你六叔的为人你也是知道,不论以后什么样,你大成,以后,永远都是我张春军的兄弟,没人敢看不起你。在病房里好好休息吧,晚上六叔再来看你。”
六叔打开门出去后轻声带上,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病房里的那人侧耳已经听不到那熟悉的声音。
屋子里,床上躺着的那人用一直发抖的双手捂住嘴巴,过了好半天,才缓缓的慢慢的移开,大成觉得,刚才,如同度过了整个春夏秋冬一般。
一连串泪水从他悲伤的脸上无声无息的流下来,但此次,却没有一丁点的哭声,只是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他的泪水在他的脸上纵横交错的流,就像雨水打在玻璃上。强烈的悲伤如泰山压顶般向大成袭来,他的手脚麻木了,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脏也快要窒息了,像是有一把尖刀直直刺入心脏,五脏六腑都快要破裂了。但他还高兴着,自己,还是六叔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兄弟,还有人关心自己。这种温暖的感情自从当年离开家门以后就很少再感受过了。
空气那么静,冷静的让人有点想哭;床单那么白,苍白的让人有点无力;古墓那么残暴,残暴的让每个人悲伤;现实那么清晰,清晰得让人觉得有点虚假。
殇到深处似路长,几度心酸泪两行。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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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叔又回到了最初的那间病房,只是此刻病房里多了一道身影,正是秦昭。秦昭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上的伤要就养一段时间才可以,现在的他面色还算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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