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头正好的时候,我睁开眼睛一看,胖子还在床上打着鼾,跟打雷似的,气得我踹了他一脚,然后便下床去洗刷了。
秦昭和小飞两个人坐在吊脚楼外面的石头上,看着在寨子里面来来往往的人们发呆。
“你俩起得这么早啊。”我过去打了声招呼。
没想到秦昭白了我一眼,“你出门没看表吧,现在都十点多钟了,早上掐了你五六次都不醒,睡得跟头猪似的,要不然我们早该进山了。”
我讪讪的闹了挠后脑勺,也不好意思犟嘴了,挽了挽裤腿便坐到了小飞旁边。
“我跟秦哥商量过啦,今天中午吃过了中午饭就进山去。小的时候我记得山里不远处有个山洞,山洞旁边还有条河,当时还小,看见洞里面黑黢黢的也就没敢进去。要不今晚上我们就在山洞里过夜吧,这巫山呢大得很哩,我们走一步看一步,一路上也要做好标记,省的出来时再迷了路。”小飞扭过头来对我道。
“行咯,你秦哥咋说咱们就咋办,还敢忤逆圣旨不成?”我故意调侃道。
破天荒地是秦昭竟然没有和我拌起嘴来,只是手里拿着树枝不停的在地上写写划划,我好奇地凑过去一看,写的原来是李时珍的那段记载。
树枝‘咵咵咵’的在地上掀开泥土,吱啦的声音翻飞过来,很快地面上便写好了:月色匆匆,食夜仰望天相,彼岸花于焉降临人间,夜郎得宝行宫枕碧流,怀王落泪古庙依山青。龟蛇静,天堑舒,西山石壁,巫山风雨,猿啼便是秋。天子气绝,挥剑自刎,神女应无恙,彼岸花自开。
秦昭写完后就一直愣愣的看着地面,神色竟有些凝重下来。
“咋的了啊,老秦?”我小心的问了一声。
“嗯?”秦昭回过神来,“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这几句话,前面讲的是夜观天象,中间讲的是巫山奇景,但是后面这段内容我始终吃不透,这样的描述我总是有些后怕,心里越猜不准、越没底就越怕,总感觉我们这趟不会平静。”
我笑了他一句,“诶呀,就别操心那么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的嘛,有些事情啊上天早就安排好了的,你现在无论再怎么操心,老天爷不想告诉你的就绝不会泄露半个字给你,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嘛。”
秦昭见我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露出了一口大白牙,一下捏住了我的脸,“没想到你小子还挺会摆道理的嘛!”
“曹,你个死变态,居然敢捏我的脸!”
在熹微的阳光下,我跟秦昭又打闹起来,小飞在一旁捧着肚子笑个不停,屋子里传来一声臭骂:
“刚才谁他娘的踢老子——!”
......
吃过午饭之后,我们四个便跟寨子里的人告了别,我给老族长留下了两万块钱。原本老族长是死活不肯收的,但在我们软磨硬泡、执意要给之下,老族长只好有些不好意思的留下了。在我们进山之前,老族长又带着寨子里不用干活的妇孺老少们来送我们,手里还提着两包东西。因为我们三个听不懂土家语,土家汉子又在工作,所以小飞就充当了翻译。
老族长把东西递到我手上,两袋东西不算太重,拍了拍我的手背道:“小伙子们啊,知道你们行李多,也不敢给你们添负担,这一点东西是我们寨子里的心意,已经用袋子替你们包好了,留在路上可比你们那些什么压缩食品有营养多哩。”
我看了看袋子,里面有灌了白糖蜂蜜的籽粑,有木甑蒸的包谷饭,有密封好的酸菜、猪肉合菜,都是一些能长期存放而且富有营养的食物。巫山里面河流众多,最不缺的就是水,所以进山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们得啃压缩饼干跟压缩牛肉干。这下可好了,有了这些,我们的条件可以好好的改善了,这种食物可是少数民族特有的,有钱都买不到。
我心里头一热,对老族长他们道:“谢谢,谢谢你们啦,等我们回来,还会来看你们的!”
在老族长以及热情的寨民的目送下,我们四人背着行李就踏进了巫山的密林之中。
“青涅依——!青涅依——!(再见——!再见)”远远地还能听见人们的告别声音。
走进这片大山深处,各种千姿百态的古木奇树映入眼帘,令人目不暇接。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有的树干、树枝上发出的根须从半空扎到地里,渐渐变粗,成为支撑树冠的支柱根,形成了独木成林的奇特景观;有的气根缠绕在其它的树上,越长越粗,越长越宽,最后连接起来,把附着的树绞死,形成了独特的绞杀现象。
此外,那纵横交错如蛟龙盘绕的地面根,附生着蕨、地衣、苔藓、红叶等多种植物的“巴比伦空中花园”,也是巫山树林的独有景观,让人叹为观止。我们踏足的地方基本上荆棘丛生,茂密的树林很大的阻挠了我们前进的视线,好在小飞对山里熟悉,而且身手灵活,有他在前面探着路我们倒也是省了不少时间力气。
我跟胖子两人各自背着一个硕大的旅行包,深一脚浅一脚的踏过草地。
胖子倒还好说,肉多劲大嘛。可我呢,快要累死了真是的,秦昭就背着他那个背包,也就我的三分之二大,我还提着老族长送我们的一包干粮,走起来这么半天已经是累得气喘吁吁了。
“秦昭!你个臭不要脸的,能不能帮我分担点啊,顶属你最懒哩。”我往前快走了几步对着秦昭说道。
秦昭一脸平静的看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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