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府回来,琉璃还想另谋他法。
比如再拿好话说动端王;又或者让谢宜华的母亲谢老夫人再劝劝周老夫人。
“实在不行,等周老夫人送我去见到浣云小姐,想办法助她先逃出来再从长计议。”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长心眼。”
宝瓶嗤之以鼻。
“与其担忧别人,不如先担忧下你自己。”
“我自己?”
琉璃最近只觉得各种顺心如意。
当然日子和从前没什么两样,只是多了端王的柔情蜜意,自然想起来都要偷笑。
“短短两个月内,遇险、被设计,被绑票,被妖灵摄魂……你不觉得自己实在很倒霉?”
宝瓶曲指向她列数完毕,顺手朝她额角一戳。
“就算其他的无能为力,那几个穷极无聊只会嫉妒别人的小蹄子,你就不想惩戒惩戒?”
“夏纫紫么?算了,她也怪可怜的。”
同为抽到下下签的人,琉璃很能感同身受那种沮丧。
“更何况,也是因为蕙兰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她们才会误会。”
“蕙兰?事到如今你还叫得这样亲热?”
琉璃叹了口气。
“我是习惯了。毕竟,我们从前是非常要好的手帕交。”
两人从小相交,杨蕙兰兴起“兰心诗社”时,头一个邀请的就是琉璃。
完全不介意琉璃不通文墨,毫无文采。
每回诗社,别人会取笑琉璃平平无奇的诗作,杨蕙兰就护着她。
琉璃也不明白,这样要好的两个人,为什么突然就会疏远得连路人都不如?
算起来,也是从三年前开始的。
她只能认为,是自己私自前往扬州坏了名誉,才被杨慧兰嫌恶了。
对她的说法,宝瓶唯有冷笑。
“头一个邀你入社,难道不是为了要你出银子么?”
“不不,我其实没去过几次,也没有每回都交社费。”
也就是出刚起社时,给了杨慧兰一张三千两的银票。
“所以,像你这样的金主,她怎么能让别人的闲言闲语吓跑呢?”
宝瓶叹了口气,摇摇头。
“看来只有把你快快嫁给宋家表哥,我才好放心。”
琉璃不太喜欢这个玩笑。
“你怎么竟和阿丝一样爱胡说八道?”
照阿丝的说法,琉璃之所以被绑票,完全是同端王走得太近树大招风,还是表少爷安稳可靠。
“说到阿丝那丫鬟,你也该好好管教下了。”
“她也只是为我着想。”
“不,我是说,前阵子我路过你屋外,瞧见她一个人在屋里翻找什么东西。”
琉璃并不以为意。
阿丝本来就是她的贴身丫鬟,在屋里翻找东西当然也是因为伺候她。
“不过你是什么时候瞧见的?”
这一个多月来,宝瓶几乎都在昏睡,偶尔醒来也只是在屋里吃吃水果。
上次她嚷着要出府被拦下后,宋氏担心再出意外,特地派了两个得力的仆妇守在门外,确保她能安心静养。
她怎么会跨过好几个院子,路过琉璃的屋外?
作为回复,宝瓶只是翻了个白眼。
“我说是就是,啰嗦什么!”
琉璃还要再说,忽听门外一声轻响。
接着阿丝就急匆匆走进来禀报道:
“珍季祥来了个伙计,求见小姐。”
琉璃来到偏厅,果然瞧见老鸹叔愁眉苦脸地站在门边,看见她时眼睛几乎放出光来。
“三小姐!”
说着单脚就朝前跳了两跳,险些撞到边桌。
“老鸹叔,你先坐下慢慢说,别心急。”
可老鸹叔说的这件事却的确十分紧急。
原来季府每年冬天施粥,一向都是由商行的几位管事共同出面打理。
今年琉璃提出主意后,商行那边就说全权交由“珍季祥”做主。
这种甩手不管,当然包含了对琉璃自作主张的不满,想给依仗东家小姐之势越权的“珍季祥”一点好看。
偏偏“珍季祥”的王掌柜一病不起,已经许久不到铺子里来。听老鸹叔等禀报后,也只说一切听三小姐安排,你们好好做事。
“珍季祥”如今还在的伙计里,老鸹叔算是领头的,还有几个老伙计也能顶事。
“但是全城施粥这事,我们可从来没经过手。”
老鸹叔一脸为难,琉璃倒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也不难。前些年怎么施的,照葫芦画瓢就是。”
听她这样一说,老鸹叔就更为难了。
“三小姐你是有所不知。在哪几个街口搭粥棚,需要先拿到官府批文。这其中的关节原本一向由刘管事打点,我们去了好几次,至今只说要层层上报等待批审。立冬日可近在眼前哪!”
“那就请刘管事帮忙疏通。”
“小的原也这样想。不巧刘管事被派往外地收账了,年底才能转回。”
“立冬还未到,今年怎么这么早就去收账?”
“小的不知,只知道是表少爷的安排。”
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把表少爷三字咬得特别重。
“我知道了。回头我会请表哥设法安排,尽早拿下批文。”
琉璃看看老鸹叔变化微妙的脸色,有些惊奇:
“还有别的难处么?如果是银钱短缺,就直接到商行账房那里从我名下支取就是。”
“银钱还是小事,我们珍季祥虽然这几年不景气,可烂船拆了还有三两钉哪。”
老鸹叔自己说着,自己先觉得不吉利,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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