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传教士南怀仁说过,他们的和尚叫传教士,传教士待的地儿也不叫庙,叫教堂。教堂里常有信徒去做礼拜,过节时那些也不叫念经,叫唱诗。”
碧萝嘻嘻一笑,“我是搞不懂这些,我们爷还常在家里宴请那些和尚,呃,传教士……叽里咕噜说鸟语呢。”说罢,她捂着嘴又是一乐。
玉穗儿点头,“我听九哥说过,好像是俄罗斯话,就跟咱们这里说官话一样,他们国家也有官话。”碧萝道:“我听说,他们供的佛也很灵验,如今太后病着,咱们不如去拜拜他们的佛,为太后祈福。”
玉穗儿想了想,觉得是个好主意,“太皇太后当年也是信奉天主的,常戴着他们的十字架。你什么时候去,我到皇阿玛那里回一声,才能出宫去。”
碧萝道:“冬至过后,就是他们的洋节。我们爷说,那时最热闹了,赶得上咱们的春节,不如那时我进宫来带你。”玉穗儿说了声好,忽又道:“你让九哥把八哥也叫上。”碧萝会意,忙点头。
碧萝难得进宫一次,玉穗儿和素绮坚持要留她在宫里用完晚膳再回去。碧萝拗不过,只得差人去回了胤禟一声。还没吃完,胤禟就赶着来接她回府。玉穗儿忙吩咐紫绡和馥儿收拾了桌子,自己则过去和胤禟、碧萝说话。
“到了我这里,你还不放心啊?巴巴得赶了来。”玉穗儿打趣道。“天黑了,夜路难行。”胤禟笑着回了一句。“你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你是放心不下小嫂子。”玉穗儿揶揄了一句。胤禟只是笑,却不言语。
玉穗儿想起刚才的话,向他道:“对了,九哥,碧萝嫂子跟我说,你们过几天要去教堂,你请八哥也过去吧,我带上灵儿一块儿去。”
胤禟点点头,“我正有此意。”他想了想,又道:“是不是再叫上十四弟?”玉穗儿白了他一眼,笑嗔道:“你少来。”胤禟嘿嘿一乐,“有这等热闹事不叫他,他得跟我急。你放心,你九哥我自有分寸。”
他夫妇俩走后,玉穗儿看到馥儿满眼期待,笑道:“我们出宫的时候,你可以告假,让胤礼带你玩儿去。”馥儿忸怩了一下。玉穗儿看她神色间有一丝羞怯,笑而不语。
康熙五十六年冬至,皇太后已病入膏肓,康熙自己也抱恙在身,命雍亲王胤禛代为前往天坛祭天。同时,宫中一切冬至礼仪酌情减免。
冬至当天,诸王亲贵在乾清宫向康熙请安,女眷们理应去太后宫里请安,但因太后病重,众人在暖阁外探望过就纷纷离去。
中午的家宴上,玉穗儿和福晋、公主们坐在一桌。馨格格远嫁之后难得回京一趟,和玉穗儿一见了面就说不完的话。
馨格格不无感慨道:“咱们有七八年没见了吧,其间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玉儿,你真是……”她哽咽了一下,在团圆的气氛下,也不忍心说出令对方伤感的话。
玉穗儿知道馨格格是替她惋惜,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道:“得其命而不得其运,大概就是我的写照了。如今我也看开,人生不过匆匆数十载,什么事儿都得经历。”馨格格拍了拍她的手,“你能这么想,姐姐也就放心了。”
胤祥远远的看见玉穗儿,见她穿着一身白底兰花掐金丝的素雅锦缎旗袍,领口袖口露出白色狐裘边,梳了飞燕髻,只用一根莹洁的玉簪子挽了,没有其它头饰,颈上也只挂了一个明晃晃的金项圈,悬着金锁片,那是她从小到大年节时必带的,在一群姹紫嫣红盛装的贵妇中格外清冷。他算了算,想着多尔济的祭日快到了,玉穗儿每逢这时必会素服吃斋,悼念亡夫,心中怜惜的微叹一声。
玉穗儿正支肘在桌旁听馨格格谈起她的儿女如何胡闹让她头疼,馨格格说的眉飞色舞,她听的忍俊不禁。余光瞥见胤祥正望着她,向着他征询的看了一眼。胤祥浅笑着摇摇头,意思是他并没有什么话要说。
有宫女进来告诉馨格格,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馨格格忙对玉穗儿道:“雪大了,孩子们还在我哥家等着,我要早点回去了。”玉穗儿见她站起来,也跟着站起来,“席还没散,你就急着走啊?”
馨格格叹了一声,“你是不知道我家里那几个小祖宗,一到了雪天儿,就跟撒了鸭子似的,玩雪玩的甭提多热闹,我不回去看着,磕了碰了就晚了。”
玉穗儿扑哧一笑,“额附都不管吗?”“他?哼,他才不管呢,他和孩子一起玩儿。”馨格格一脸笑意。“我送你到宫门口。”玉穗儿向素绮看了一眼,素绮上前递过披风给她。
姐妹俩各自裹着厚厚的披风,在风雪中缓缓而行。“照这样下法,明早大雪就封门了。”馨格格皱眉望着天边。“有什么不好,封了门,就在暖阁里待着烤火,烤栗子、红薯吃,就像我们小时候那样。”玉穗儿微微笑道。馨格格也一笑,“可也是,好玩的事儿多了。”
宫门口,玉穗儿和馨格格执手又说了会儿话,玉穗儿不舍道:“你离京之前好歹告诉我一声,我去保泰哥家送你。”
馨格格点点头,“放心吧,我这次起码在京里住上一两个月,咱们有的是机会一块儿玩。”玉穗儿这才肯放手让她走。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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