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论如何,过年总都还是一件乐事,虽然有一堆繁琐的礼节需要遵守,有不少往来需要应酬,但每个人都会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休憩放松一下,在这一点上,天家和百姓是一样的。
宫里内务府孝敬的百戏杂耍自是不必说的,各宫的主位娘娘们不少都点了戏在自己宫里招呼平日里亲近的,来自己宫里关起门来热闹。
像胤祥胤禵这些没开府的阿哥,如果不是去自己额娘宫里,除了每日特定的仪式祭祀之外真的就是闲的一无是处了。所以少不了每日往外面跑了,去开府的兄长府里混酒混戏看吃。
胤祥约了念声上元节见面,顾忌着里里外外的规矩,所以也不敢眼下轻易去找她,想了想就要拉着胤禵一起往四贝勒府里去。
胤禵觉得自己哥哥脸太冷,大过年的不想去找没意思,“我可不去,回头热闹没混着,再让四哥絮叨了。要去你去!”想了想又说:“要不你跟着我一块儿,咱俩去八哥那?”
胤祥怕碰上胤禟他们,反而不自在,“那得了,你去八哥府里,我去四哥府里,落锁之前东华门外见。”
俩人说好就联袂而去,出了宫门才各奔东西。
胤禛府里果然不比别处热闹,四福晋叫了一堂女乐班子专在后院伺候女眷,四贝勒自己在书房里多清闲看书。听着奴才禀报,说十三阿哥来了,胤禛也就是让人直接请进了书房。
胤祥到底是小些,听着后面响动,自然忍不住想去瞧热闹,还没挪动一步,就被出来迎他的胤禛给逮了个正着。
“十三,你不是来找我的吗?怎么不忘书房来?”胤禛叫住了胤祥。
胤祥背对着四贝勒吐了吐舌头,才不好意思的转过脸去对了胤禛说:“四哥,这大过年的,我不是想着得去给四嫂请个安吗?”
胤禛倒是没有觉得哪里不妥,招手叫胤祥到了自己身边,“今儿来了就留下用了晚膳再走,到时候让你四嫂过来就是了。”
“那那不是还有其他嫂子们呢吗?”胤祥有些不甘心,天知道这一进了书房,自己四哥要叨咕些什么,难怪胤禵说什么也不愿意来了。
“她们哪里是那名分上的人?见了你该给你行礼才是的。”在胤禛心里除了自己的嫡福晋,其余的妾侍不过是比下人略有些体面罢了,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弟弟去和她们请安。
两人进了书房,刚分宾主落座,等下人上茶的功夫,就有人来禀报,说是:邬先生的女婿到了,来给四贝勒拜年。
胤祥并不十分清楚来人是谁,只是打趣说:“这早晚过来,哪里是拜年?只怕是来打秋风的把?我说四哥,你们府里还有这样的穷亲戚?”
胤禛自然知道来人是谁,心里不免有些虚,但还是勉强笑了,顺着胤祥的话说:“谁家还没三门穷亲戚啊?你当你的那些小嫂子们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说着已经起了身,招呼胤祥道:“你先自己坐会儿,我去打了他就来。”
胤祥心里奇怪,什么样的穷亲戚还要胤禛亲自招呼,嘴上却没说什么,只请胤禛自便就是。
胤禛吩咐了下人请这位邬先生的女婿去偏厅等自己,就跟着迈出了书房。
胤祥从书架上随手抽了本书,翻了两页,想想好不容易过年松快的时候,自己却是从宫里出来就进了这样无聊的地方,心里不由得为自己叫屈。正烦闷的时候又听着后院的想动似乎更大了,免不了心里痒痒,就寻思过去哪怕偷偷瞧一眼也好过现在这样枯坐。
胤祥想好了就起身,虽然他对胤禛府里的后院并不熟悉,但大致的方向总是知道,又听着锣鼓点想来摸索过去也不是难事。
谁知道拐拐绕绕的,胤祥非但没找到后院的路,反而绕到了正院里去。一想到这正院是胤禛福晋日常的居所,胤祥为了不让自己四哥知道了又说自己,所以脚底抹油就想开溜。
这边胤祥前脚躲出到院墙外,后脚就听见院墙里面有人说话,再细一听,就知道是胤禛送人出来。胤祥不免好奇心起,想看看这大过年出来打秋风的人是个什么形容,所以寻了一处隐蔽却能看见院门的角落躲了进去,只等人出来。
刚藏好胤祥就瞧见胤禛客客气气送了一位身着月白色衣袍,看起来很是有些风度的公子出来。两人不仅有说有笑,四贝勒更是客气的要亲自把人送到大门口去。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胤祥只觉得那一身月白衣袍的公子十分眼熟,却又怎么都想不起他是谁来。琢磨了一会儿,胤祥惊觉不对,自己四哥送了人就要回书房,自己再不回去只怕就不好交代了。
一想到这里,胤祥就再顾不上多想,撩起袍角就一路往书房跑。
幸好胤禛和来人在门口又多说了几句话,不然胤祥还真是未必能跑在他前面。
等着胤禛再回到书房里的时候,胤祥也才刚坐下没一会儿。
胤禛见他在翻书,心里觉得这个弟弟真是长大了,不由得十分欣慰,所以也就没有再些教训的话,而是拿了年前没处理好的政务出来和胤祥商讨。
虽然不是什么乐子,但也总好过被人念叨,所以胤祥十分知足的配合着四贝勒,把事情给处理了个七七八八。
好容易等到天都擦黑了,胤禛才算是觉得事情可以暂告一段,吩咐下人去请自己福晋,要胤祥随自己去前头一起用晚膳。
胤祥嬉笑着起身伸了个懒腰,嘴上打趣胤禛道:“四哥要留饭自然是好的。可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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