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多虑了,难得公主有意同楼兰世代交好,明之约我早已经废除,此刻怕没有人原因成为婚书书写之人!”明梧为难道,他没想到这出身大家闺秀的香凝公主会如此残忍,再提婚书。
“罪臣甘愿为婚书,愿我楼兰同南堂世代交好,永结盟好。”这时明梧身后响一把熟悉的嗓音,明梧看清那人身姿不由一颤。
青年男子玉衣雪巾,济楚整洁,看似澹静寡默,骨清肤冷,此刻双手却带着枷锁,罪责加身,眉尖紧蹙,站在那里犹如一幅水墨丹青。
明梧眸光聚拢,握紧袖口。
香凝初见到蓝衷,不由的一怔,这等飘逸身姿。“阁下是?”明知故问,一切都在她预谋之中,但既是做戏,还是要做全。
蓝衷凛然。“国师之子,蓝衷,愿为婚书,佑我楼兰千秋万世。”句句铿锵却像针尖一样落在明梧身上,密密麻麻的生疼。
“我不同意,国师仅你一子,不可……”明梧言辞拒绝,他怎么忍心让蓝衷成为婚书,他那洁白如锦缎的肌肤印上图腾,皮焦肉灼,绝不允许……
香凝凤眸一挑。“难得蓝世子这般深明大义,世子身份尊贵,若我王兄知晓此举,必然欣慰至极,王上意下如何!”
“我……我……”明梧眼眶酸涩,不觉垂下泪来,眼看楼兰危如累卵,唯有这毗邻的南堂方能解燃眉之急。可是他心中怎么舍得那人为成为婚书受死。
“蓝衷心意已决,还望王上成全!”蓝衷跪地请求。
现如今能让家族再次受到重用,唯有放手一搏,众人都望着着身形单薄的青年,无人胆敢劝阻。
“允——”
如今众目睽睽,骑虎难下,明梧只得暂时允诺。
可是他的心像是碎裂一般,有鲜血从裂缝中汩汩流出,怎么也止不住。
火红的烙铁印在蓝衷莹白的身子上,滋滋冒出白烟,散发出一股皮肉毛发的焦味,青年紧紧咬着下唇,硬是未叫一声——
明梧轰然倒地,泪水在脸上肆虐,他是楼兰的王,受臣民敬仰,可是他却不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生命葬送在自己手中,无能为力。
“你叫出来,大声的叫出来,你何苦这般为我!”明梧摄住青年的下巴,那么一个孤冷清绝的人,为了自己如此——
蓝衷使劲的摇头,用仅剩的的余力推开明梧,眸中是说不出的疏远。紧接着又是酷刑加身。青年咬紧了双唇,殷红的唇瓣,慢慢渗透出血来,身上早就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啊!”
“住手!”你们统统住手,这盟我不联了,我不惧临照,哪怕是灭国,踏破枯骨,我也不在乎我只要你蓝衷!”明梧浑身冰凉,烙在蓝衷身上,便犹如让他生不如死。每一次就像身处炼狱,备受煎熬。
他跪在蓝衷面前,在众人诧异之下,脱下自己的长袍,包裹着伤痕累累的蓝衷,拦腰抱起。顾众人复杂的目光。蓝衷使劲的摇头,此举已突破他的极限。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明梧钢筋铁索般的臂膀。自己本已遭受酷刑,身子极虚,再无招架之力。
即便的前途充满荆棘,有猛虎饿狼盘亘,明梧也无所惧——
“您们松开!他是罪下之臣,你怎这般不知厚非!”香凝从高台走下,看到紧紧相拥的两人,声嘶力竭,泪水不觉汹涌流出。她知道不是她的终究不是她的,明梧从始至终,不曾将自己放在心中!
她算计至于今天,却还是空梦一场。
桑邑王城数月前
萧声婉转,清清冷冷,琼花絮絮,四处飞扬,落到一人墨玉发间。香凝伸手,拾起花瓣,望向奏萧人。
“王兄还是这般清冷的性子,本想着你会发扬我桑邑,谁料被人戏子伤了心,现如今这般颓废之状。”香凝也不避讳,她同夜云天年纪相错无几,性格却是天差地别,夜云天性子清冷,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淡漠疏离。香凝向来火辣,脾气急躁,对他这个萎靡不振的兄长一直颇有微词。
夜云天缄默不言,一副置身度外,依旧是奏萧,也不知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算了,一国之人都祈盼着你振作起来,看来我这是费尽口舌也是徒劳。”香凝泄气,眼神落在楼下。那紫琼花树下正路过两人,为首一人身穿异国服饰,束着玉冠,神采飞扬,霸气凌人。另外一人弯腰踱步似是近身内侍,两人一前一后,大步跨过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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