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疾,日常需饮的汤药不可停,照常侍奉。至于别国细作之事尚未查证,此事诸多疑点,一天不落实,你们一天不得动他。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唯你们小命是问!”金灵早就看着燕云逸,本想着收在自己麾下为自己所用,谁料母后竟说燕云逸心思仍在临照,迟迟不忘他那故土。
竟写密信与母国,说是要出兵讨伐楼兰,与楼兰不战不休。
虽表面看起来确有其事不假,但若是细细想来,存在诸多疑点。其一燕氏一向与楚氏不和,那楚氏怀疑尚有一份遗诏在世,十年前便想着杀死公子敏以绝后患,知晓公子敏尚未死,怎么会善罢甘休。其二,燕云逸聪颖异常,怎会如此草率,无异与自掘死路。这封匿名信看来更像是有人刻意为之,此番发生的种种事迹也像是有人刻意而为。
轸依旧维持着一张笑脸。“是,奴这便去安排,只是殿下,侍卫长翼尸身如何安置?奴与他共同侍奉殿下十余载,谁料他这般仓促离世……”想到此轸那张时常含笑的脸,露出几分哀婉的神色。
“将他好生收敛,厚赏他的家人,你且先下去吧,本殿今日有些乏了。金灵眼睑下垂,揉了揉眉角,
手指轻叩桌面,指间触碰到那封匿名信函,轻移至烛焰上。锦帛沾染火星,噗呲一声跳的老高,最终化作一团灰烬。
轸见状早已退了下去。
——
月关睡的正迷糊,隐约觉得眼上被人蒙上一层黑布,正欲叫出声来,嘴上也被人紧紧捂着。整个人不停使唤的被架了出去,嗓子里发出破碎的嘶鸣声。
燕云逸早已察觉周围动静,但并未有下一步动作。只觉得鼻翼闻到一阵馨香,由远及近,有一人正缓慢靠近,停在他的正前方。
燕云逸扬眉道:“王妃亲自己探视,有失远迎。”躬身施礼。
香凝凤眉微张,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注视着眼前的年轻人,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本该温润如玉的眸子,此刻被一层薄纱轻掩。额前几缕长发,随风浮动,淡雅致极。那日只是在高台之上远观,近看更是惊艳。
正文 r130诡谲(六)
“燕世子,果是名不虚传。你是如何猜出是本宫的?你我从未交涉,你怎会识得我?”香凝不动声色问道。
若只是看外貌,那便是谪仙,但若细细论上,却又惊叹与他的才智无双。未见其人,凭借走路声,便已判断出她为何人。
燕云逸鼻翼抽动,睫毛也随之轻颤,像是羽翼振翅,又仿佛在嗅什么味道。“是香味,这木樨香唯有王妃最爱,所到之处必在空中浮动。况且你我二人较量多日,此刻现身是最佳时期。王妃你我二人不妨做一个交易——”
香凝不由嗤笑,伸手涂满豆蔻的十指,扶了扶鬓角,眉梢透露着不屑。“交易?燕世子身上已然背负着一条人命,况有敌国细作的嫌疑。交易之事从何说起,所谓交易必是双方有钳制对方的东西,试问燕世子有何能挟持本宫?”
她为了能陷害燕云逸不惜折损翼一员得力大将,才将燕云逸困在此处,要想成为最后的赢家手中必须牢牢握紧筹码。
“蓝世子当时为楼兰上将军,战功赫赫。为何会无故销声匿迹,二十年来生死不明。想必王妃心中自是明白个中缘由。”燕云逸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这王妃城府极深,并非好应付之人。
香凝闻言,果是脸色骤变,手不自觉绞弄手帕,往日不堪浮现心头。“若非他二人先不仁,我也不会不义,走到如今这一步。我本奉王兄之命远嫁楼兰,谁料他二人早已真心托付,之所以迎娶我也只是政治联姻,欺骗了我和兄长,将我视为何人。此事便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既你已知道事情始末,这尘封二十多年的秘密,藏在我心中,实难忍,不妨说与你听,也算你我之间一桩交易。届时我送你出楼兰王城,你便为我死守秘密,并且将这封密函交付我的兄长桑邑王夜云天,将我这些年的经历尽数告知他,我知他思念我至今,只是无奈原嫁他国,身不由己……”
燕云逸接下密函不由点点头。“王妃聪颖过人,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风,只是与明梧不能同心,中间生了嫌隙,若是共同执手,掌管楼兰,这中原便又出一大国——”
香凝瞳仁骤缩,不可置信的望着燕云逸,恍惚间眼前似浮现,神情冷漠的兄长,站在城阙之上,红裳翻飞,额间发丝轻浮面颊,眉间露一丝,为自己吹奏最后一曲洞萧,曲调哀婉,清清冷冷。
“王兄……”香凝丹凤眼眸中,饱含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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