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敏扬起好看的嘴角,一把再次搂住他。“我的新娘子就在此处,你好叫我上哪寻像你这般,文能舌战群儒,武能抗震杀敌,一人可抵百人。白日同我说话解闷,晚间暖床疼我。这世间再也没有能和你媲美的人,小云你嫁给我吧?今日岳父主婚,我们即刻成婚,我再也不要你等……”齐敏声音颤抖的抱着他,像是要将他揉进骨子里。
燕佩风一时傻眼,怎么地又抱上了。王上这还满口胡话,这小云为男儿难道嫁于他为嫔妃?荒谬,荒谬,滑天下之大稽……燕佩风头摇晃的像嫩芦苇一样。
只听到那满口胡言的小子又张口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给相国大人更衣,奏乐,都热闹起来。”燕云逸奈何不了齐敏,只得任由莺莺燕燕的宫女们拉着自己入了内室。
燕佩风着急的直跺脚,却也无可奈何。齐敏见状,贼兮兮一笑。“岳丈大人这大喜之日,何苦自寻烦恼。今日我和小云成秦晋之好。我也应称你一句父亲,感激父亲养育小云成人,让他得以辅佐我出入朝堂。护我临照安危。”说着直愣愣下跪的架势,燕佩风哪那里肯依,忙跟着下跪。
“这可使不得,王上万金之躯这不是折煞老臣吗?我实愧疚云儿,他少年离家。与我重聚不及半载又分开十余年,家早就不是家,他未曾一日是为自己活着,还望王上勤恳爱民,莫要辜负了云儿便好。”燕佩风想起,自家儿子未曾有一日好日子,不禁老泪纵横,王上又过于稚嫩,他此番所为,无异于又将云儿推上风口浪尖。
“今日乃是我与小云大喜之日,岳丈怎还哭上了!也好民间素有哭嫁,岳父也算是入乡随俗。”齐敏袍袖一挥,奏乐更是热闹不已。燕佩风已无力再同齐敏争辩。
风铃清脆作响,珠帘随之摆动。
在月关的搀扶下,燕云逸着一身潋滟红装,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平日总穿闲雅白色云裳,不曾想红装亦可胜之。本略带苍白的面上,因是红烛莹然,染上一抹丽色,更添卓越风姿。
燕佩风知晓,自家云儿时常着洁白云裳,飘逸出尘,不沾染半点烟尘。殊不知,这着一身潋滟红装,更衬的人如珠如玉。可是想到他与齐敏的那般关心,不由一阵心悸。
“你们?真是胡闹……也罢老夫不管了…”燕佩风多次阻拦无果,但看到儿子燕云逸着一身喜服,修眉凤眸,望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他早就耳闻燕云逸同齐敏关系非比寻常……已是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父亲……我……”燕云逸不知作如何解释,怎么解释都是尴尬的,男子同男子成亲,如此怪诞不经,难以让人接受。
燕佩风凝望着他,只是叹了一口深气,离开了大厅。燕云逸心下猛然一沉,喉间像是被什么扼住般,到了唇边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知燕佩风的离去,亦是对自己和齐敏的默许——
“今日大喜,小云何故愁眉不展?我知您心中所忧,今日且将那些顾虑全然放下,此时此刻,您心只可在我身上。”
二人双双穿着大红喜袍,银线描边,样式相同,踏入房内,红烛作响,烛泪滴落满案。
齐敏牵着燕云逸柔腻的手心,两人相拥坐在床前。齐敏执起玉梳,为燕云逸梳理长发,燕云逸的肩膀微微在颤抖,眼圈已是泛红。
十年相伴,生死追随,不离不弃,权谋征伐,无止无休。二人终披荆斩棘,携手在一起。
月关双眸含泪,星光闪闪,他亲眼所见世子为成就齐敏霸业,为之付出多少努力,他两人亦爱的深沉,却因世俗成见,不得相守。而今齐敏力排众议,执意同世子成亲,也算了却浮梦,两人终得相守。
齐敏将玉梳递给月关,轻抚燕云逸玉淬的面颊,燕云逸因他温情脉脉的凝视,不禁泪流满面,千头万绪,生生话噎在喉间。
“小云为何流泪?”齐敏伸手擦拭他脸颊的泪痕,不觉自己鼻翼也是一酸。自少年后便不曾流泪,明显感觉脸庞有些湿意。燕云逸缓缓转过头,抬起玉指,轻拭齐敏眼角的泪水。“傻瓜,还说我,你还不是……”四目相触,皆哭红了眼角。
月关为他二人递上了酒杯,带着些许哭腔。“两位新人快些饮了喜酒吧,日后和和满满,白首不相离。”
两人举杯,玉器相接,发出清脆的声响,交杯共饮。月关缓缓放下纱幔,为他二人掩上房门,门缝偶露出一线烛光。
庭院深深,芳草萋萋,月穿薄纱,暗影浮动。
瑞脑金兽,暖香阵阵,红烛满案,玉人双成。
正文 r145殿前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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