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琢磨不透沈无惧话中何意,正面面相觑,却听头ding又一个炸雷声响彻耳畔。此时,夜空似被神棍搅乱的天锅,电光混着雷音,雷音裹着电光,凝固在枣岭上空,久久不散。
李玄抬头看去,见夜空上电光不停地闪烁,滚滚浓云好似瀚海漩涡,自左至右,由缓到急,盘旋不停,心道:“这般景象,怎么与早先在君王崖ding那场电光雷雨极为相似?”
沈无惧看了看李玄,示意他不必再为自己输送内息,而缓缓站起身来,迎着透骨的凉风,高声道:“大伙儿赶快以棉布或者衣衫裹住手中的兵刃,以防因此被雷公击到。嗯,子空,你已对来路熟悉,立时到前面带路,领着大伙儿往此前我们曾落脚的那处半山别院去,那儿可暂时避雨。”姚子空答应一声,急忙头前带路,引着诸人往岭下奔去。但当李玄负着沈无惧与众人还未完全走下枣岭,直觉凉风越来越急,‘嗖嗖’不绝之音,吹的枣林呼呼作响。他正提气疾奔,眼前突又亮起一片惨白的光芒。惨白光芒还未散尽,无数炸雷又响起,天摇地动,当真似人间崩塌。
先前孙坚旗主被黑云逸撞在胸口,性命虽保,却受伤不轻。此时他被无尘扶着,勉强往山下奔走,忽尔天摇地动,再也站立不稳,一个仰八叉摔倒在地,不禁仰面对着天空骂道:“你奶奶的老天爷,你这是......”一句话还未骂完,却惊得合不拢嘴。
诸人随他望向夜空,见此时乌云似已拧成一股粗大的绳索。绳索周身,披着六道电光,每道电光在乌云绳索的驱动下,不断吞吐,不断俯冲向枣岭,击打着高约数十丈的山崖,在‘隆隆咔咔’的巨音中,巨石被击碎后,碎裂的石块飞溅落向崖下空地。
李玄见六道闪电的冲击力不但越来越强,而且有向诸人头ding移动的迹象,正感奇怪,又听沈无惧高声喊道:“大伙儿莫愣着,赶快奔走呀。”一句话提醒了诸人,就连原本倒地的孙坚也是一个轱辘爬了起来,再也不顾胸口剧痛,与众人一起随着姚子空向前狂奔。如此没命狂奔了许久,好不容易转出了枣岭,来到另一处长满野槐古松的山坡。这时,诡异的乌云绳索虽然弥散,但仍有厚厚的云层集结在夜空,并开始抛下大如黄豆的雨dian。这雨来的甚是急迫,而且落势猛烈,不一会儿,诸人皆被浇透。好在此时姚子空已领着诸人寻到了那处杂树掩映的半山别院。
半山别院荒废已久,一块金漆剥落,端端正正刻着陈氏别院的木匾掉落在花岗石阶上,偌大的院落,蒿草丛生,三十几间房屋坍塌过半,而剩余屋子也大都漏雨。
诸人找了几间还算完好的屋子。
唐冰、阿莹、花蝴蝶着手清扫屋子,打扫完毕,便燃柴生火,姚子空与道人素风、书生肖中行三人去寻找食物。没过一会儿,几人便扛着一头壮硕的野猪回来了。
唐冰见状,笑道:“你们几个这般好运气,出去一会儿便能寻着这头倒霉的畜生?”
姚子空摇摇头道:“我们确是运气好,不过这畜生的运气却不好。我们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经死了......”唐冰嘻嘻笑道:“难道它是受不了淋雨,自杀而死的?”
姚子空哈哈大笑道:“这头猪是被雷电劈死的。”诸人称奇,围上来观看,果然见这头野猪尖长的头部碎裂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焦黑的洞。花蝴蝶见了,不免吃惊道:“原来这场雷电如此厉害......倘若是击打在我们身上,岂不会化成一堆焦肉!”
李玄听花蝴蝶说话尽管柔美,却不自觉中带有几分倔强骄横,不禁想起假扮过她,又假扮过藏剑山庄的石二姑娘,最终服毒自尽在诸葛东方手底的易容高手季潭。
他心道:“这个花蝴蝶该不会也是别人假扮的吧?”转念又想:“我可真是愚蠢。她若是别人假扮而成,岂不早被道人素风、书生肖中行,或者沈先生、白寒冰夫妇看出......”正胡思乱想,听沈无惧重重地咳了几声。阿莹闻声,上前关切的问道:“爷爷,您没事吧?”沈无惧轻轻地摇摇头,挤出一丝笑容,勉强笑道:“不碍事,不碍事。嘿,经年江湖生活,我已熬成不死之身,十年八年还死不了。”
诸人听他说的坚强,但却似有油尽灯枯之感,不免难过。李玄靠过去,正拟给他输些内息,却见沈无惧摇了摇手,叹道:“李少侠,你就不必费心了。还是留着内息给白右使夫妇拔除烈焰针毒吧。”白寒冰夫妇闻言,不禁热泪长流,哽咽道:“帮主,您贵体紧要,还是让李少侠或者属下们给您输些内息吧。”沈无惧笑了笑,道:“不必了。”说完,闭目养了会儿精神,见姚子空已将烤好的野猪腿肉端了过来,欣喜道:“好香。来来来,这等美食极少遇见,咱们大伙一起大快朵颐。”
诸人答应一声,俱酣畅淋漓吃了起来。不消片时,一头肥壮的野猪已被食去大半。
沈无惧精神好了很多,见诸人吃的痛快,面露微笑道:“这避身所在虽然有些破旧,但此番与黑云逸遭遇前,老夫曾在这里小住片时。唉......也是在这里我决定让子空前去营救被困的白右使夫妇。”白寒冰夫妇闻言,目中含泪,哽咽道:“让帮主记挂了。”沈无惧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你莫要客气,我们是好兄弟。老夫此番虽然未能了却心中多年宿怨,但却收获极多。这种收获让老夫看到的不止是希望,更有未来天下江湖的安宁。”诸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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