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啸天苦笑一声,声音颤抖道:“确是死了!嘿嘿,李兄必是奇怪,愚兄一个普通江湖汉子,怎会这般详细的知晓天神帮的事?”他不等李玄相问,重重地喘了口粗气,道:“实不相瞒兄弟,我便是当年苏飞烟一手组建的天神帮的御林护卫军!”
李玄闻听段啸天这几句话后,不禁‘啊’了一声,握在手中剩余的干粮,不自觉被惊的撒落一地。
他稍稍收起心神,暗道:“原来如此。难怪先前在酒店见他,衣着利落,颇有精神,根本不似个浪荡江湖的样子!对啦......我还奇怪,他为何听到胖厮自称包林,顷刻间便脸色如土,可见他虽然看破那人是假,却因太熟悉真胖龟包林的手段,所以短时间内很难抑制自己内心的恐惧。”正胡思乱想,突然觉得胸口阵阵发紧。过了片时,发紧的胸口如被重锤击打一下,不但空如荒野,且呼吸也无力起来。他试着抬起胳膊,发觉绵软非常,昏昏沉沉中,仿佛置身在一片温暖的海洋,不停忽忽悠悠起伏,似浮游在久违的梦里,如幻似真,慢慢的不断向远方飘去。
李玄勉强集中精神,暗暗道:“难道自己今天因经历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后,给累成这样了?”他咬了咬舌尖,努力直了直身体,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段大哥怎肯将这些事告诉小弟?”段啸天沉默片时,似乎听出李玄声音有异,却不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李兄弟,你这是怎的了?难道身体有何不妥?”李玄听他关切的问自己,道:“我也不知为何,全身怎么忽然变得毫无力气了!”
段啸天闻言长长舒了口气,声音忽然间变得充满杀气,整个人莫名其妙的狂躁起来,狞笑道:“没力气了......嘻嘻......哈哈......为何没了力气啊?李家兄弟,难道你快要死了?”李玄一惊,不解其意道:“兄长何出此言?”段啸天沉声道:“兄弟,你真想知道吗?对啦......一个快要死的人是有权知道自己为何要死......哈哈......”说着,竟满含悲愤的狂笑起来。狂笑的声音回荡在土庙,穿透雨夜,与庙外的风声雨声混合在一起,与无边黑暗混在一起,听来诡异非常。
李玄听段啸天狂笑不止,感觉气力似被抽干,就像此时庙外的秋雨,忽然之间仅剩下了滴滴答答零星的力气。
庙外秋风吹起,把落在古槐枝叶上的残雨吹落。大地饱饮过雨水后已变得滋润起来,可劲咂摸着湿润的嘴唇,发出天籁般的声音。先前被乌云遮挡住身体的月亮因风吹来,露出了半个脸庞。它将光亮洒向大地,又被水洼反射起来,穿过了木窗,将庙内发生的一切照亮。
李玄彻底瘫软,精神恍惚着,心跳随着庙外冷风的乐章,时快时慢。他虽然还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变成这样,但知道必定与段啸天有关。借着月光,他见段啸天面容狰狞,一步一步紧逼过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段......段大哥,我怎么是快要死的人?”段啸天闻言,止住了脚步,沉默半晌,长长叹息一声,沉声道:“好兄弟,莫怪做哥哥的要杀你!唉......我是迫不得已......我真的是迫不得已。兄弟,你之所以会浑身无力,是因我在给吃你的干粮中放了**软筋散。”顿了顿,似矛盾至极,又道:“既然我要杀你,当然不会让你稀里糊涂死去!”
李玄靠在墙角,勉强支着身体,听段啸天如此说,不禁暗暗着急,口中却仍问道:“愿闻其详。”借着月光,段啸天见李玄尽管略显惊惶,却毫无惊惧悲愤之色,心下暗自佩服他的定力,因见李玄要勉力坐起,淡淡道:“你不用枉费力气了,我给你吃的这种**软筋散,药力猛恶非常,哪怕你是绝顶高手,片刻后也会筋骨酸软。当然,要解了这mí_yào也不难,只一杯凉水即可。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段啸天说完,竟在李玄的对面坐下,缓缓道:“你当然不知,我在太原学艺时早已暗中入了天神帮。唉......艺成后我没有回家,而是到了天神帮的归慑分坛,在‘瘦蛇堂主麾下做事。八年前的一日,我随米坛主回总坛处置帮中事务,被苏飞烟相中,就此留在了总坛。谁知,没过几日,便发生了沈无惧将黑云逸击下悬崖的事情。到了黑云逸率众反攻总坛得手之后,我才匆匆的离开了天神帮。”
李玄知道段啸天父母双亡,生活极其凄苦,因饥饱无常,早早就流落在江湖上,若非杨师傅可怜他凄苦,将他带到太原,或许早就饿死他乡。他为何要加入天神帮?或是那段流浪的日子让他恐惧异常。他难道是担心离开了杨师傅,又会回到当年凄苦的日子?如此想着,李玄心下替他难过起来,安慰道:“兄长既已脱离了天神帮,有了自由身,应该好好享受平凡幸福的生活啊!可为何还要再入江湖呢?”
段啸天摇了摇头,咬着牙恶狠狠道:“平凡幸福的生活?嘿嘿......我为何要再入江湖,我为什么呀......”说着,双眸竟然含泪。顿了顿,才又道:“兄弟,待会儿你能给我幸福!”
李玄闻言,苦笑道:“我哪会有什么幸福给段兄长啊?”见坐在自己对面的段啸天神色狰狞,不由暗想:“早知你不是个挚诚君子,何苦与你一路同行。如今,倒惹得自己性命堪忧。”正想着,听段啸天叹息一声,道:“李兄弟,你是不是在想,那老者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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