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见徐散谷举步却停,不由笑道:“恭喜徐师傅得遇明主了您若没有其他事”徐散谷见李玄尽管面带微笑,神色间却有些不耐,便尴尬一笑道:“叨扰了,叨扰了。”言毕,轻轻掩上门,匆匆离去。李玄见徐散谷转过墙角后,不见了踪影,心下暗道:“这人武功不低,做人却有些婆婆妈妈。哼,先前冰儿离开时似蕴含无奈,难道她是在二公子李世民的威逼下才做出了无奈之举么?唉如今我功力尽失,能保住丹田不支离破碎已经是万幸。倘若冰儿离开我,能有好的归宿,纵使我心下苦一些又有何妨”李玄尽管这样想,可每当念及‘冰儿’二字,仍难免刺痛不已。可如今自己尚不能自保,留下了她或会牵累她。
他看了看食盘上的点心和茶水,不由苦笑一声,叹道:“没想到,我这次拼了身受重伤,竟救了威名天下的少林及雄心权势、才情气质非凡的二公子,一切福兮祸兮?”
李玄正胡思乱想,却见禅房门外又有二人缓缓走来。他见走来的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早先在寺外和宇文公子诸人交过手的河北名剑‘蛟龙飞剑’楚南笙楚先生,及号称‘岭南一指’的乔世庭乔老前辈。他看着二人走来,心道:“他们又来做什么?”
楚南笙身形消瘦,不过四十上下的年纪,虽受伤才愈,脸色略显苍白,但一双眸子依旧精光闪烁。而乔世庭年过半百,头发胡须尽管皆白,可走路时仍步履生风,孔武有力,让人一见之下,便知是将外家功夫练到了登峰造极之人。这二人来到偏殿,先整了整衣衫,这才扣了扣禅房的门,问道:“李少侠,您现在已安歇了么?”
李玄不知二人找自己作甚,应了声,请二人入了屋内。
乔世庭性格爽朗,见李玄脸色苍白,斜倚在榻上,面前食盘上的点心和茶水一动未动,不由叹道:“李少侠怎么不吃东西呢?来老夫端给你,看着你慢慢吃掉。”
李玄早先与姚子空有一次饮酒闲谈,曾听他说起过乔世庭,知道此人出身富贵,是岭南乔氏大族,年轻时极为狂妄,到老了才有所收敛。尽管如此,他仍如天下所有名门望族的人一样,脾气急躁,甚少会将旁人放在眼里。如此之人,竟也投在二公子李世民的手下!他见乔世庭亲手端起食盘,送到自己面前,岂能大刺刺的受之,忙欠了欠身,接过来放在盘膝的腿上道:“在下后学晚辈,岂能劳驾乔前辈。”
乔世庭见李玄有伤在身,依然谦瑾有礼,不禁赞道:“阁下年纪轻轻,不但知书达理,且不居功自傲,难得啊!难得啊!”言毕,又对楚南笙道:“看来二公子没看错。”
楚南笙闻言,呵呵一笑,赞叹道:“咱们是来向李少侠致谢的,且莫说二公子的事了。”乔世庭哈哈大笑道:“对极!李少侠,你豁了性命与宇文火都那些贼人搏斗,当真是英雄本色啊!来先受我和小楚的一拜。”说着,便要行叩谢之大礼。
李玄见状,连忙阻止道:“使不得,万万使不得。二位洪福齐天,得了老天的眷顾,晚辈岂敢受之。”三人客套半天,最后李玄还是推脱不过,勉强受了二人躬身一礼,这才作罢。三人一见如故,谈了些江湖逸事。乔世庭见李玄将点心和茶水吃完,高兴极了,大声道:“李少侠且休息着,日后若有需要乔某人的地方,只需招呼咱们一声,定会万死不辞。”李玄忙谦逊一番,心下纳罕:“此人武功与威望不低,如今不但对我行礼答谢,还豪言承诺这真奇怪。”楚乔二人走后,吕逸衣又领着几人前来探望,除了称赞李玄武功神智超凡之外,亦不免致谢一番。李玄知道吕逸衣中了丁乾坤发射的‘雷霆暴雨鱼骨针’毒,尽管得以保住了性命,但内力与精神受损之下,仍来探望自己,除了感动,奇怪更甚,见其余人出了门,便唤住吕逸衣道:“吕师傅,您且留步小叙。嗯,在下有些疑问想请教您。”
吕逸衣闻言迟疑了一下,却仍转身掩上门,微笑道:“李少侠有何疑问,尽管问来吧!”
禅房外松柏枝影摇晃,日渐西斜,大地愈发萧瑟寂寞,古寺更是静谧的让人心止如水。
李玄有些疲惫,叹息一声,也不绕弯,直言问道:“我自苏醒后,除了知悔禅师、二公子、凌姑娘以及冰儿来探视过,诸位也不辞辛苦来往问候,除了相谢在下的救命恩情外,似乎客气过甚诸位久历江湖,明白知恩图报本是情理之中,可毕竟都是二公子身边的人,你们一拨一拨的来,可征得主上的同意?而且诸位不住的夸耀二公子如何仁义,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我想你们肯定还有别的意思吧!”
吕逸衣听了,尴尬一笑,苍白的脸色更苍白,沉默片时,这才缓缓道:“李少侠武功高强,性情果敢,快人快语,确非凡人。你问的这些话,本来不应由我回答。但如今您既然问到,我就斗胆向您做出解释。呵呵想必您也看出我家二公子虽然年纪轻轻,却是贤心直道,远见卓识,心怀天下之主。他因见世道渐乱,少时便立下了荡平四海,报效朝廷的宏图之志。可惜,当今皇上不但昏庸无方,好谋无决,且只知享乐,不识明珠。没奈何,二公子只能心生他路,自筹伟业之道。”
李玄闻言,冷冷道:“何为伟业之道?吕师傅,在下虽然少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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