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何况石婉柔和黑衣刀疤脸男子从开始就没打算好好的聊下去。
黑衣刀疤脸男子生性好斗,正欲展开凌厉杀招,见丑女跌向自己,急忙撤拳收招,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扶丑女。但就在此刻,丑女却又被石婉柔一脚踢中,飞了出去,只听‘噗通’一声,丑女跌入古槐后面人高的草丛里,哼也没哼,便晕了过去。
李玄已从石婉柔和黑衣刀疤脸男子一来一往的对话中,隐约感觉到徐老镖主护送的富贵镖或是一封信函之类的东西。此时见石婉柔和黑衣刀疤脸男子以命相搏,斗的厉害,明白若谁得了这富贵镖,以此要挟的话,其后财源必会如江水滚滚而来。
他虽少闻江湖中事,但这一日所见所闻所历之事,曲折莫测,早已胜过十几年历经之全部。明白此节,倒对段啸天先前的行径释然许多,甚至有些暗自可怜他,心道:“他要杀我,虽然是为了夺取鬼泣剑,报一己私仇,但毕竟身上携带的富贵镖牵连着更多人的性命。若是他将藏在股骨里的富贵镖丢失,不幸落到朝廷负责缉盗的骁果勇士们手中,或是被卑鄙贪婪的江湖客夺去,只怕江湖真的要大乱了。唉......想他入了天神帮,其意该是不想再受世间贫困潦倒之苦,谁知却不幸坠入苏飞烟设计的圈套,几年来受尽折磨。后来虽然遇到了侯公子,得以解脱苦楚,却又被牵连进了错综复杂的富贵镖中。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这般不幸,是该怨自己,还是该怨这纷乱的江湖世界?”
李玄正感叹着,见石婉柔击倒丑女,重新与黑衣刀疤脸男子斗了起来,其步伐轻捷、快若鬼魅,李玄看着熟悉,可又想不起。
不知不觉,石婉柔和黑衣刀疤脸男子又斗了七八招,直把李玄看得心摇神驰心惊不已、冷汗涔涔,越斗之下,越觉得眼前这个石婉柔已经没了适才飘飘似仙的感觉。她每出一招每喝一声,都仿佛来自黑暗深处的幽灵,浑身充满亡人灰冷的气息。一股寒意袭上李玄心头,不知为何,他竟想到了‘坑灰乱蝶舞,白幡两路人’的凄迷诗句。
黑衣刀疤脸男子不知丑女是死是活,拳掌来往时,焦急万分,怒喝道:“没想到藏剑山庄的人竟如此无耻。嘿......贼婆娘休再猖狂,吃我一拳,再吃我一拳......”口中呼喝连连,脚步不停,拳爪相并使用,劲雄势急,一招一式,虎虎生风。
拳爪并用,沉稳犀利,一扯一击,正是来自泰山凌风崖松风道派久负盛名的功夫‘鹰虎互博’。相传泰山凌风崖开宗鼻祖七玄子某日在山洞修行,蓦见一鹰一虎相搏于山间,那虎仰天而斗,招式大开大合,沉着凶猛,而飞翔于半空的猎鹰则轻灵飘逸,虚实并用,招招犀利。七玄子见二者往来相斗妙不可言,丝毫不输于江湖高手之间较量,赞叹之余,潜心数月,才独创了这一手“鹰虎互博”奇技武功。
石婉柔先前偷袭得手,抢得先机,此时被黑衣刀疤脸男子逼得连连后退,先机尽失,待见黑衣刀疤脸男子势若拼命,虎拳力道沉稳,鹰爪招式犀利,左右不停的交相转换,令人捉摸不定。敌所难料是一种巨大的优势,而己不料敌却是吃败仗的条件之一。斗得分际,石婉柔见旁边的莽汉虎视眈眈,跃跃欲试,心知若再持续斗下去,胜算更没有几分,看来只有将黑衣刀疤脸男子彻底激怒,自己才有机会。她冷冷笑道:“这一抓一拳的功夫,怎么这般粗浅。哼......这种江湖的三流把式该是松风道派中劈柴挑粪用的吧?喂,疤子脸,我看你给七玄子丢人了。哈......看你笨手笨脚的样子,这些招式是偷拳来的?啊呀......你的疤脸是偷拳时被人打伤的?”
黑衣刀疤脸男子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十几年,心知焦躁必败,对石婉柔不停地言语相激,毫不理会,任她讥笑,依旧步步为营,大开大合的招式凶狠凌厉,将这路‘鹰虎互博’的招式发挥的淋漓尽致。只听拳风爪声不绝于耳,石婉柔被牢牢裹夹其中。
石婉柔又斗了十余招,见对方招式威猛,犀利不减,出手沉稳绵柔,竟毫无破绽,不由暗暗焦急,只能将身形急转,以轻灵步伐与黑衣刀疤脸男子周旋。霎时间,她衣袖飘飘上下翻舞,宛若夏夜的萤火,全力在黑衣刀疤脸男子拳影爪风中纵横穿梭。
眼见石婉柔被黑衣刀疤脸男子逼到了广场角落,可她依旧仗着身法灵活,步伐古怪,游斗不止。黑刀疤脸男子斗得性起,见石婉柔又要滑步避开自己左手的虎拳,忍不住大喝一声,道:“藏剑山庄,不过如此,哈哈......今儿你就栽在这庙门前吧!”
他右手鹰爪一探,如风如电,抓向石婉柔颈项的扶突穴。
石婉柔蓦地轻笑一声,道:“谁栽在这里,可不一定呢!”闪身避过,左手一扬,一条极细的银锁链突然自袖间飞出。二人此时相距不过三尺距离,黑衣刀疤脸男子攻势正盛,岂能料到石婉柔手中会突然飞出银锁链,百忙之中,急跃倒退,但由于距离太近,加之他适才攻得太急,得势之时,肩头已露出破绽,只听得‘噗’的一声,左肩肩头被银锁链击中,鲜血拼出,剧痛彻骨。变故陡然,但黑衣刀疤脸男子还是跃开丈余,没想到石婉柔双手又是一抖,左手银锁链如银蛇般缠向他的脚踝,右手一扬,也飞出一根银锁链,当胸击来。
黑衣刀疤脸男子顾不得左肩剧痛,就地一滚,狼狈闪开,脸上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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