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没见过李建成和李元吉,但因与李世民接触过,所以对李密此番论调还是认同。他暗暗道:“年纪轻轻的李世民岂止是沉稳、干练,单就心思缜密及政治抱负而言,已超越许多老江湖。”正思索着,又听李密继续道:”这些年我虽然东躲,但也将天下江湖看的更清楚。现在的李建成和李元吉势力确实强过李世民,但因所行之事不但毫无侠义之举,甚至祸害江湖,人神共愤,未来难有成就啊!”
李玄道:“以此而言,您看重李世民?”
李密摇摇头道:“李世民虽雍容宽宏,却起步较晚,不但年纪太轻,且无得力之人相助。嘿嘿......如今天下情势,烽烟四起,谁最有实力,谁能行使王道便可得天下。所以,我看重瓦岗寨寨主翟让的势力,亦对自己胸中的天下大计极有信心。”
李玄见李密到自己的‘天下大计’时,细长的眼睛突然闪烁出炙热的刀锋样的光芒。
这光芒虽然一闪而过,但却蕴含的擎天霸气,那种由内而外流露出的自信很难让人相信是来自一个头戴方巾书生的眼中。他暗暗叹息一声,心道:“这位李密先生看似文弱安静,难道早已把天下江湖研究透了么?以此看来,此人在江湖中卧薪尝胆多年,绝不只是为了能拥有权贵之位,恐怕在他心中称王称帝才是最终夙求。”
李密言毕,突然话锋一转,对秦琼道:“叔宝贤弟,如今我将这些事给李少侠听,其实也是要拜托你向张大人捎信,我要上瓦岗寨去了!唉,我李密自从追随杨玄感起义失败以后,流浪江湖,虽受尽磨难,却并未消磨掉我内心鼓荡的英雄之志。我冒着横尸江湖被朝廷千刀万剐之危险,早已不会再接受昏君杨广的半分俸禄。”言毕,转过头望着渐明的东方,放任淡淡的晨光照着自己坚毅凝重的神情。
秦琼头,叹道:“既然您有如此决绝之心,我一定会如实向张须弥大人禀明。李先生,当今世上如您这般文武全才之人少之又少,不能为朝廷出力,是朝廷的损失。既然天已明,在下就告辞了!今后如需帮助,尽管言明,一定全力相帮。”言毕站起身来对朱山河道:“李先生此去瓦岗寨路途凶险至极,就拜托您照顾了。”
朱山河微微一笑道:“秦老弟且放宽心。呵呵......本来老夫想借此次泰山盛会,力荐李密李先生出任江湖盟主,但李先生拒绝了老夫的好意。起先,老夫以为李先生或是瞧不上江湖盟主之位,直到他阐述了英雄之志后,老夫这才晓得江湖地位再高,却也无法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看来只有改换庙堂,另立朝纲才可使天下重归盛世。哈哈......老夫向来敬重有鸿鹄之志的人,如今这样的英雄就在眼前,老夫岂能不照顾的周到!
秦老弟,咱们虽然相处不过三五日,但你的英雄气质已让老夫折服。此地一别,或许经年,也不知何时再相见。如今你要离去,老夫也只能将一些心里话如数道出。”
秦琼道:“还请朱老前辈教诲。”
朱山河谦让道:“教诲不敢当。”顿了顿才道:“如今的大隋王朝已是千疮百孔,秦老弟身在朝廷,不惜性命为朝廷东征西讨,所见所闻,想必比我这个江湖草莽看得更清楚吧?”秦琼默然,淡淡道:“朱前辈的意思......”朱山河沉声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良鸟择木而栖,翔龙归海才是王道。既然你是英雄,为何不......”朱山河一语未毕,秦琼脸色早已变了,唿地站起身来,摇了摇头。
秦琼阴沉着脸道:“朱老前辈不必了。您与李密先生是在下敬重的人,先前无论是谁了些不利朝纲稳定的话,我只当是酒后闲聊。但要我现在放弃朝廷而去,可是万万不能!”着,对朱山河与李密躬身施礼道:“既然先生下定决心不重归朝廷序列,在下就此告辞了。”
他沉着脸走出几步,突然回头拉着李玄的手道:“今日能相识李兄弟这样不凡人物,荣幸之余,却为何总感觉话没够呢!倘若是兄弟愿意,可否上马送哥哥一程?”
李玄见秦琼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知道朱山河虽是一番好意,却已触动了秦琼的底线。他起身向朱山河与李密抱了抱拳,起身与秦琼出了庄门往大路方向而去。
此时初醒的晨光照着四野铺陈的白霜,银色淡淡,密林已经遮挡不住,无奈中召唤着轻纱样的薄雾,裹紧大地。李玄暗暗打量着秦琼,见他轮廓清晰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刚毅的神情,心下暗道:“此人受命四处征讨义军,虽杀人无数,或许是因背负王命,不得已而为之吧是听人他为人正直、孝顺,一直以来为了报答张须弥的重用恩情,不得不痛下狠手,难道他心中有不为人知的苦衷么?”
秦琼与李玄并辔而行,并没有注意李玄在暗暗观察自己,一路只怔怔地望着远方,似乎心有所属,待转过密林,这才缓缓问道:“李兄弟也是初次见到李密先生吧?”见李玄头,追问道:“你感觉此人如何?”李玄淡淡笑道:“山高水深,人面人心,初次相见,极难定论。不过,李密尽管自诩有英雄之志,弟却觉得他难成大事。”秦琼闻言一怔,面现敬意问道:“李兄弟如何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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