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淡淡的曙光落在石室中,落在老者和老妪二人冰冷的身体上。更新最快李玄欲哭无泪,脑际空空一片,只有凌珑苍白着脸,抱紧他的胳膊,抹着泪水,不住低声安慰他。
李玄觉得昨夜至今发生的所有事,简直如一场烟花喷薄灿烂的梦。这梦看上很美,不断制造出惊喜,却在落幕时留给自己感伤、寂寞、无奈......让他在毫无准备毫无防备下,不得不接受烟消云散的结果。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出生便已注定不幸。
极平爱上了先天有疾的沙小语,而沙小语为了报答极平的爱,拼了命也要给极天门留下香火血脉,最后一个失血而亡,一个跳崖殉情。如果极天双侠面对凄惨悲痛的结果没有乱了方寸,没有将他寄养在客栈中,而是退归山林,将他安安静静地抚养长大,对他而言,那将是最大的幸事。可惜这世上的‘如果’都充满飘渺的想象。龙红叶受了李渊的侮辱,恼怒之下,在客栈中大开杀戒,却又莫名其妙的留下了他的性命。怪不得‘母亲’龙红叶很多时候看着自己,总会出现怔怔出神,甚至情绪极不稳定的样子,她在自责,还是看到自己便又想起了当年受辱之事?
没人能够承受亲人一再离去的痛苦。龙红叶和安若海死了,如今自己才见到亲爷爷、亲奶奶,却还没来得及唤一声,他们又已身死。李玄暗暗自责:“若是我拒绝爷爷给我输送极天驭气内息,他是不是还能活着?爷爷既然知道和奶奶终究免不了一死,为何要拼却最后一口气,牵手紧握,选择撞死这种惨烈、无情的死法呢?
李玄越想越乱越想越气苦,正觉得快要抓狂,忽觉双手已被凌珑温润的手轻轻握住。
此时,凌珑平静地眼神不再平静,淡然的神情亦不淡然。她看着李玄,有些激动,也有些生气,厉声道:“玄哥,你要振作起来,你想想,爷爷和奶奶为何要传功给你,为何要选择如此惨烈的死法?”李玄闻言,不假思索的问道:“为什么呢?”
凌珑道:“你是极天门第九代传人,有权也必须接受上一辈传来的内息,更有义务凭此发扬光大极天门。而二老之所以选择惨烈的死法,就是不想让南宫真师起疑心,只有南宫真师没有疑心,你才可以寻到机会,灭了药王谷,报了二老受苦之仇。玄哥啊!你明白了没有?遇见你是二老最后的希望,也是他们最安慰快乐的事。而你,若就此消沉下去,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让二老的死变得毫无意义啊!”
李玄被凌珑厉声一喝,立时清醒过来。他看着凌珑有些消瘦的脸庞,道:“凌姑娘,多谢你提醒啊!”
凌珑闻言脸色一红,叹道:“你得了爷爷的内息,我得了奶奶的内息,算一家人,怎用得客气呢!”
二人正说着话,石室百丈外忽然传来轻微的唿吸声。李玄轻声道:“看来南宫真师派人找我了。”凌珑点了点头,李玄又道:“待会儿你假装仍受伤不起,我出去与他们周旋。”凌珑看了看老者和老妪的尸身,道:“你放心去吧,等我调养好了后,立时去找你。”
李玄点点头,道:“你自己小心了......”便在这时,石室顶红木栅栏被打开,风行雨探头问道:“李少侠,你还好么......嘿嘿......没有被那两个疯子揍死吧......咦,他们怎么躺在那里,难道死翘翘了吗?”李玄冷冷道:“我即使浑身无力,难道会被两个......这......这两人侮辱!嘿,他们不死难道我会死?”口中说着,心下痛的一缩一缩的,暗道:“爷爷奶奶对不住你们了,为了替你们报仇,我只能这样与他们周旋。”
风行雨哈哈大笑道:“这两个废物在你我手里不值钱,但却是大谷主多年来的宝贝啊!哈哈......”正笑着,忽听远处南宫真师道:“嗦嗦,死了就死了,你兴奋什么。哼,还不快将那小子弄上来。”风行雨脸色大变,恭恭谨谨地回头看了看,道:“姓凌的女子怎么办?”
男南宫真师冷然道:“留在石室内。嘿......她是李少侠的心爱之人,出来早了,莫被你糟践了。”风行雨尴尬一笑,连连点头称是。李玄见风行雨垂下一碗碧绿色汤水,心知这必是失魂引汤水,也没犹豫,仰头一饮而尽,同时将自己丹田源泉关闭。
李玄看了看垂在面前的绳索,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必须攀援上去,回头对凌珑使了眼神,故意装作气力不足的样子,慢慢往上攀去,心下暗道:“爷爷让我假作痴呆,说南宫真师诡计多端,室外或有不测风险,难道室外还能有天罗地网......凌珑暂时没了危险,真该一跃而出,让他们吃吃苦头。”而当他攀上石室顶的栅栏口,发现老者叮嘱并非多余。
身在石室内感觉不到室外情势,但当李玄攀出石室口往外望去,不由暗暗心惊起来,甚至庆幸及感激老者临终前提醒自己,没有贸然飞身跃出石室。原来石室是建在一处孤零零的山峰顶端。这座孤零零的山峰平地拔起百余丈,大半山体隐身云端,若要往来,只能沿着一条约五六十丈长的粗壮铁锁链去对面山峰。试想,若李玄长啸一声飞身跃出石室,凌空中踩不准摇摇晃晃的铁锁链,必会被摔得粉身碎骨。
李玄理了理惊异的心情,见晃悠悠的铁锁链尽头雾气氤氲,南宫真师静静地站在一块褐色石头上,整个人如一株绝世孤松,更似一柄打磨锋锐的利器,散着冷漠的光芒。
风行雨问李玄能否自己走过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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