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暂时过,险患仍隐存,浊浪滚滚的渭水虽比不上黄河浪凶险,但盘转默然无声的涡流似乎更具杀伤力,一个接一个在河面上斗转不停,吐着温吞泛白垂死挣扎似地泡沫。
李玄低声道:“你们没事吧?阿莹妹子......你......”阿莹不等李玄将话说完,淡淡地道:“我好着呢。”李玄吃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脸色一红,见姚子空在船尾向自己执礼,忙道:“好就好,好就好......姚大哥,没想到你还会执掌船舵啊!”
姚子空笑道:“是早先沈老帮主教给我的。”竹叶子嘻嘻笑道:“姚大哥的本领大着呢。”
阿莹用手敲了一下竹叶子的脑袋道:“就你的姚大哥厉害是吧!”姚子空长叹道:“你们莫要嬉戏了。帮主啊,你适才那一剑好厉害啊!”李玄摇摇头道:“凑巧罢了。你们怎么会在渭水河上?”阿莹接过话来,道:“稍后再说吧。”她心下明白,既然叶风诸人与李玄同一条船,此时他们身处危险之境,以李玄的性格绝不会置之不理。竹叶子歪着头,看了看李玄,又看了看阿莹,因听李玄言下极是关心阿莹,而阿莹却不愿让他把话说出来,不禁叹了口气,蠕动了几下嘴唇,好想催促李玄,能不能不管不顾的将心里话说出来,待见阿莹严肃的神情,不禁生生忍住了。
李玄转头看了看阿莹,见她脸色尽管苍白无比,但精神尚好,微微笑道:“你还在怪我?”
阿莹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呢!”
李玄道:“那就好,没有就好......我看咱们还是设法将船靠岸,我从陆路追上他们......这个......那什么......阿莹妹子,金无双为何追你们?你们怎么在船上?”
阿莹咬着嘴唇看了看美貌妇人,眼中突然涌出些许泪花,默然不语。李玄见她不愿说,想必有隐情,也不好再追问,转头望着前面两艘船道:“前面那两艘船虽然平稳下来,但有金无双几人,危险便不会消除。嘿,那六人是我朋友,我不能不管。”
他转头对姚子空道:“姚大哥,你往岸上靠去。”姚子空闻言,答应道:“绝对没问题。”
姚子空将舵微偏,船儿开始往岸畔迅速靠去。就在这时,李玄已看见金无双将两截长篙扎入水中。
李玄一愣间,勐然醒悟过来,暗道:“不好......黄蟹和黄草还在水中,金无双这是......”正想着,已见黄蟹和黄草二人挣扎着浮出水面。二人捂着被长篙刺穿的胸口,嘶声笑道:“金岛主不愧是岛主,还是你厉害......不过我们可没有......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啊......”一句话还未说完,眼睛翻了几翻,随波浮沉而去。
黄鱼见了,忍不住质问道:“金岛主,你为何要杀他们?”金无双森森一笑道:“他们在水底,图谋不轨。”黄鱼凄然地摇摇头,叹道:“我两个兄弟精通水底功夫,他们若要凿船,何用等到这个时候!”金无双冷冷道:“他们确实是手下留情,但谁能保证你一声令下,他们不凿船呢!”说着,转过头对与诸葛东方以及身侧的青脸大汉道:“楚门主,他们若凿船,我们会怎样?”青脸汉子楚门主淡淡道:“葬身鱼腹。”
黄鱼与叶氏兄妹对视一眼,听金无双称唿青脸大汉为楚门主,齐声道:“楚门主?尊驾可是九阴峡号称浪里飞羽的楚江南,楚门主么?”青脸大汉傲然地点点头道:“劳驾你们还记得我的名字。”黄鱼与叶氏兄妹倒吸一口凉气,道:“天下地上水波翻,只有楚江南。嘿,难道楚门主也被钟楚种了烈火针毒,为宇文化及卖命么?”
楚江南道:“就凭钟楚小子能控制了我?嘿,宇文大人亲自请我入仕的。”金无双、诸葛东方见叶氏兄妹及黄鱼面现惊讶,不禁冷笑数声,手起脚落,将他们打翻绑住。
李玄见离前面船越来越远,若等到姚子空将船操纵靠岸,必然不及,心下一动,抄起船头几十丈长的一条缆绳,看准二十几丈外一株高大的老柳树,奋力抛出。这一手法之难度虽比先前叶雨在激流套中船头缆桩差一点点,但如此远距离套住老柳树,也是极难之事。‘刷’地一声,缆绳系的活扣不偏不倚,正套中老柳树最粗壮的枝桠。李玄奋起神力,勐地一拽,座下木船瞬间如被河神推动,勐地向前滑动七八丈。如此三次,木船靠到了岸上。阿莹和姚子空、竹叶子几人见李玄内力如此浑厚,不由暗暗咂舌。李玄飞身上岸,回头对阿莹和姚子空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咱们才见面,还有许多话未说,莫走开,我片时便回来。”说着,提着船上木浆发力疾奔。这一奔行疾如闪电,快过奔马。霎时间,已与水中两船并行。
从李玄看到金无双将黄蟹、黄草刺死在水中,到他将拉拽木船靠岸,再到此时与两船并行,前后不过半盏茶的时分。他见河岸与两船相距三十几丈,以他此时轻功而言,或能一跃上去,可他既已看清金无双和诸葛东方在船上,便不敢轻易涉险,因为仓促跃起,无处着力,极有可能被金无双和诸葛东方击中。他见金无双已将叶氏兄妹打翻在船,心念数动,折断木浆‘嗖嗖’抛出。这两截木浆一高一低,一前一后,一截贴水飞行,一截横空飞出。横空飞出的浆柄当先飞射过去,射向举起短刀欲砍向叶氏兄妹的金无双和诸葛东方,与此同时,李玄长啸一声,只一个纵跃便追上了贴着水面飞行的浆叶。他单足落上,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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