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站在水中,暗自惊叹,见长须怪鱼又被冲回,在水中徘徊片时,复又冲上去,其执着坚韧的劲头,让他不由心生怜爱,喜欢至极,脑际不自觉的闪过相帮的念头。
但一人一鱼两个世界,莫说相帮,就算是呐喊助威,恐怕也不可能。长须怪鱼又冲了几次,均以失败告终,最后一次不但没有成功,反被喘急的河水冲到了李玄身畔。
长须怪鱼翻腾在李玄身畔,非但不惧,还围着他腰身游个不停,尖扁而长的嘴里不时发出‘啾啾唧唧’的声音。这清亮的声音透过水面传到李玄耳畔,萦绕不绝,竟似哀求哭诉,又似无奈伤感。李玄心下大奇,看看水中长须怪鱼,又看看这高大的流水石壁,见其两侧密密匝匝长满了低矮的藤萝、杂树......远远望去,好似披在黄金上的绿毯,而石壁无水处垂直陡峭,约有二十几丈,简直无从攀援。想来若要到石壁上面,除了迎面的流水石壁可行外,若从两侧上去,该比登天还难。
李玄在君王山崖的崖洞住过,曾试过徒手攀上崖顶,却以失败而结束。此时他尽管武功大进,却也明白破除困难,武功只是一种手段,心智才是打败一切的法宝。此刻若强行从垂直的崖壁上攀援,其危险是无法想象。况且长须怪鱼是水中生灵,长时间离开水,恐怕难以存活。但是心下权衡一番,知道若要帮它闯上石壁,只有逆水而上这条路。长须怪鱼见李玄怔怔地看着周遭情势,通灵似的悲戚几声,以为不愿帮助自己,围着他转得更急,啾啾唧唧之声,让人闻之竟心生酸楚。李玄见长须怪鱼如此,更觉它神妙异常,暗道:“这等奇异生灵,可遇不可求,怕是万年也不会遇见其一。如今被我遇到,若不帮它,倒辜负了上苍给予的缘分了。”
如此想着,便对着水中长须怪鱼喃喃道:“你莫要害怕,我虽不知你要上去做什么,但必会尽力帮你。”长须怪鱼隔水听他说话,似乎能够听懂,啾啾唧唧几声,围着他的左腿绕起圈来。眨眼间,已像绸缎似地柔柔软软缠在他腿上,若情人依偎,似乖巧的孩童缠着慈祥的父亲索要心爱的礼物,让人难以搪塞,难以狠心拒绝。
李玄见长须怪鱼如此样子,不禁大乐,心道:“难道它能听懂我说话?这可真是天下奇闻。”想到天下奇闻二字,心下蓦地掠过《万世野闻》一书,暗自思道:“我若能助它闯过这道石壁,只怕后世之人修改《万世野闻》时,要加上这桩奇事了。”
他闭目思索片时,主意已定,缓缓拔出鬼泣、神舞两件利器,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内息自丹田缓缓运至周身百骸,使出千斤坠,一步步迎着喘急的河水向石壁处走去。
河水起先深及腰身,虽然喘急,却还可让他稳稳站住脚,但越往上走,水流尽管浅下来,不及腰际,但流速却快的惊人,加之足下的石壁缓坡不知被河水冲刷了几百或上千年,极为滑溜,让他每走一步不得不气沉丹田,将所有内力集中在双足上。
李玄内力消耗极快,好不容易到了石壁缓坡下,面对流速更快的河水他已无法再向前迈动一步。他看了看缠在腿上的长须怪鱼,见它虽被河水冲得浑身颤抖不已,但却瞪着圆溜溜的怪眼,像迷失方向的孤儿,期冀地看着自己,似乎相信他能帮它找到回家的路。李玄心下不由一酸,气沉丹田,仰天长啸一声,足下使力,自水中腾空跃起两丈有余。人在空中,双臂巨摆,向横隔在眼前的陡峭石壁扑了过去。
这一连串动作说来话长,但自李玄气沉丹田拔身而起,扑向石壁,其实只在瞬间完成。
李玄待自己距石壁水流只有一尺距离,手中鬼泣和神舞兵刃猛地往水中石壁上插去,只听‘叮叮’两声脆响,两件利器尽管被倾泻而下的水势一阻,力道减去五六分,但还是入石二寸有余。入石二寸看似很浅,但对此时凌空的李玄已经足矣!他借着兵刃插入石壁的瞬间,猛地再次向上跃起三丈有余,凌空中,不待身形回落,手中兵刃又往石壁中一插,长啸一声,又向上跃起数丈。如此交替不停,只三四个起落,便已接近石壁顶端边缘。就在此时,李玄突觉耳畔似有雷声响起,丹田随之剧痛,内息如被飓风吹散,没了踪影。这是怎么了?他心下一阵慌乱,差点脱手坠下流水石壁。这是他自修习宝源秘笈以来,第二次发生内息亏损之状况。
要知上次发生时,正是他得遇三十六计技击武功,不断参悟研习,毫没休息时心力交瘁,丹田内息压制不住体内寒热内息,好在他平心静气吐纳一周天,内息才复归如初。那时隐约明白,自己虽然头顶烈光,凭借寒玉柱的神奇功效,将温、寒、热三息合一,修成了强大的温热气息。但在任督二脉没有打通之前,内息时盈时亏的状况,或许还会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情势下突然发生。就像这次内息突然消失,依旧毫无征兆,且发生在水流暴泄,距地接近十几丈的石壁,其凶险可想而知。
李玄咬牙握紧鬼泣、神舞兵刃的剑柄,不敢稍有松懈。但空似荒野的丹田中不断传来剧痛,耳畔的雷声也愈来愈响,到后来简直如滚滚炸雷响过,让他几乎痛晕过去。
冰凉的水流不断冲刷着他悬在石壁上的身体,阵阵寒意,由足底缓缓传至丹田,再由丹田蔓延到四肢百骸。李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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