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胥身为家主受人敬仰,自然也受人妒忌。
身为家主的秦胥只娶一妻,据说是个孤女,无依无靠,但得秦胥真心相待,只娶了她一人,虽只有一个身子孱弱的儿子,可秦胥仍旧扛住压力未再纳妾。
有父母亲宠爱,秦慕琤无疑是幸福的,而他自出生起便是少主,将来会是秦家家主,承受多少荣耀,亦要承受多少忌恨。
人前对他恭敬,背地里咒骂嚼舌根。
慕挽歌不由得想到了洛辰脩。
秦慕琤将来要应对的是秦家族人,而洛辰脩要应对的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瞧秦慕琤黯然的目光,慕挽歌疼惜地摸摸他的头,轻声道,“与人为友,贵在真心,若是虚情假意,不要也罢,不值得在意伤怀。”
“娘亲也是这般说的。”秦慕琤顿时展颜,点了点头,道,“初时有几分伤心的,渐渐的也无妨了,爹说不必在意别人如何想,我便是我,是他的儿子,将来那些人皆要尊我为主,明面上他们也只得笑脸迎我,有委屈也得他们自个儿咽下去。”
“……”
仿佛在这一瞬,她才意识到身旁这位可不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少年。
秦家的少主岂会是一个任人欺负的无能之辈。
她但笑不语,秦慕琤又道,“可娘说骨肉亲情是最珍贵的,若琤儿又兄弟姐妹,定能得真心相待,琤儿亦要待他们好。”
慕挽歌心下讶异,心道这秦家主母虽出身寒微,却是个宽容大度有见识的。
严父慈母,再好不过。
“你娘真好。”
她有母亲爱护是怎样的感觉,她只见过别人的母亲是如何的,沈知阑的娘沈夫人一颗慈母心,待她亦极好,每回见她皆嘘寒问暖……也有如洛王妃张氏那样的,自私刻薄,只待亲生骨肉疼爱有加。
秦夫人那样的,她未亲眼见过,无法评判,但从秦慕琤身上瞧见的真诚与纯善不会是他父亲教的。
秦夫人是好母亲,教儿子从善。
听她夸他娘好,秦慕琤是激动的,拉着她的手轻摇,“娘她……娘也甚是喜欢师姐你哦。”
慕挽歌只当他随口那么一说,并未在意,只笑了笑,慢悠悠前行。
方行至游廊尽头,便瞧见浩浩汤汤一群宫婢出现在庭院拱门处,走在前面的正是多日未见的七公主。
在慕挽歌顿足时,七公主已瞧见了她了。
“嫂嫂!”
乍一眼便惊喜唤了一声,欢喜如轻盈蝴蝶,蹁跹而来,小跑来到她跟前,未及问候便注意到她身旁的秦慕琤,七公主惊讶不已。
“嫂嫂,这是你的……”
七公主自是知晓她已无亲无故,并不像赫连静那般蠢,瞧秦慕琤虽长得有几分像她,可不会轻易乱认。
秦慕琤亦好奇打量着七公主,忆起方才七公主唤慕挽歌为嫂嫂,顿时扬起讨喜的笑脸,亲切打招呼,“公主姐姐好,我是秦慕琤,公主姐姐比方才那位赫连公主美多了。”
七公主一听到赫连公主几个字,顿时如炸毛的猫,怒目四下巡视。
“那个丑八怪竟真的这样不要脸,在哥哥的府上赖着不走了,人呢?”
身后一群宫婢垂首不敢应声。
秦慕琤遇到知己,笑嘻嘻凑过去,倒是记着礼数,男女有别,他只轻轻扯了一下七公主的袖口,“公主姐姐,那个丑八怪躲在后院,方才她还想欺负我姐姐来着。”
这状告得很及时,正是七公主生气之时,不曾留意他的称呼,掠起袖子,愤愤道,“先前在宫中是她逃得快,竟敢来嫂嫂眼皮底下猖狂,看本公主怎么收拾她。”
“公主姐姐随我来,我带你去找那个丑八怪。”秦慕琤找到帮手,气势十足,招呼着七公主往回走。
七公主拔腿跟上,扶风紧随其后。
至始至终如局外人一般瞧热闹的慕挽歌一阵无言,瞧着朝后院而去的两人,失笑摇头,扬了扬手,轻声吩咐,“非言、非语,你们跟着去保护好七公主与琤儿,莫要让他们被外人欺负。”
听到吩咐,非言、非语应声也跟了上去。
随七公主而来的宫婢恭敬立在一旁,听候吩咐,慕挽歌疲惫抚了抚额,朝灵璧摆了摆手。
“灵璧,你带她们去见府中管事,先将她们安置,七公主怕是要在府中长住。”
灵璧领命离去。
慕挽歌独自在原地停留片刻,终是启步前行。
她先去了洛辰脩的屋,房门是开着的,屋内却不见人,待她出来时遇到墨隐。
墨隐忍着笑,低首禀报,“王妃,爷在您屋里。”
慕挽歌下意识瞧她了眼隔壁屋,她的房门是关着的,若墨隐不来,她还以为洛辰脩去了书房。
只淡淡扫了一眼,她的目光又落到墨隐身上,他手上端药,是端给洛辰脩的。
如今洛辰脩无需服药,这一切是做给外人瞧的。
“我端进去给他,你且先退下。”慕挽歌伸手接过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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