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有个门连通着, 即使是白天,里面灯泡还是开着。
一间屋子里排列着一二十台缝纫机,在外面就能听到“哒哒”的声响。一间屋子有两张大的案板及其他东西。
李新玲把她介绍给众人,“这是我们新来的剪裁师傅樊香, 还是前一段我们县先进人物, 估计大家大多都听过她的报告,来欢迎新师傅加入我们。”
樊香打个招呼, “第一天来, 以后麻烦大家了。”
“欢迎!”新同事停下了手中的活和她打招呼。
“樊香, 你的报告讲得真好!”
“欢迎你啊,听社长说那个麦穗的织法就是你教的,以后有空多教教我呗。”
只有一个人用略带沙哑的嗓门说:“李社长, 她怎么刚来就能当剪裁师傅,都没见她剪过衣服,能行吗?”
李新玲一看,原来是另一个组的裁剪师傅孙焕。缝纫社有两个组,一组是孙焕为组长,二组她是组长。原社长退休后,孙焕也想当缝纫社的社长,却输给了自己。现在发话,表面上是不满樊香,实际是在挑衅自己吧。
“年前你们都看过我的那件毛衣吧,针法就是樊香教的。她不光会的毛衣针法多,剪裁衣服也是经过大家认可的。”
王婧那么讲究的人,也说樊香做的衣服好。她看到过由樊香做的陈默的棉袄,真是十分精致,所以在孙焕想让她妹妹入裁缝社时,她提了樊香,上面领导也同意樊香过来。她能接任社长,与她让樊香进来也有关系。因为从进人一事上,领导觉得孙焕有私心。
“织毛衣怎么能和做衣服一样呢?现在面料这么宝贵,万一她一剪刀下去剪错了怎么办?”
刚才说让樊香教她织毛衣的女人是个圆圆脸,叫陈晓芬,这时说:“毛衣能织好比裁衣服更难吧,再说,你没见过不见得就不存在。你没见过黄河大桥吧,但它不还是在那里。”
“这是两回事,你不要胡乱比。”孙焕很冷静。
李新玲面色不悦,“孙焕,你这是没事找事。”
这次,孙焕直接找上了樊香,“樊香,你觉得呢?”
“有衣料吗?既然我来了,就开始工作吧。”面对挑战退缩从来不是樊香的性格。
孙焕拿过来一块涤卡料子过来,“这是县革委会严主任要做的衣服料,就这块吧。”
李新玲一看有些不安,不知道樊香行不行啊,如果剪坏可就麻烦了。
这时,她觉得自己有些轻率,只听了表妹及王婧推荐,就应了下来,而没有看看樊香实际的裁剪水平。
樊香想了下严主任的体形,“严主任尺寸是不是这个?”她说了一个数字。
孙焕记得严主任衣服尺寸,以免意外,她还是拿了小本子过来,找到上面记得的数字一看,和樊香说得不差,沉着脸点了点头。
房间里有人问:“你觉得这个樊香行不行?”
“怎么不行,人家量都没量,一口气就把严主任要穿的衣服尺寸说出来了。”
“那说不定她背下来了呢。”
“原来严主任只在咱们这里做衣服,别人怎么会知道?”
“说不定有人告诉过她,专门就来显摆的呗。”
“看她剪下去不就知道了。”
“剪刀在哪儿?”陈晓芬递过来一把剪刀。
樊香把布料在大案板上摊开,看似随意从一个地方就开始了。
一边孙焕心提了起来。这时候布料稀少,一般做衣服的都要求做大些,一是工作时活动方便,二是如果有哪一块破了烂了,有利于再缝补。特别是小孩的衣服,一般都要求大一号,孩子大了也能穿。
但干部、行政机关的工作人员服装除外,他们要求衣服合体,穿起来显得精神、整齐。樊香原来只是个大队里的农妇,她知道这个潜规则吗?
所有人都把工作停下来看向这里。樊香丝毫不受影响,拿着大剪刀一丝停顿都没有,咔嚓咔嚓就剪完了。
一般裁缝师傅量完尺寸都会用粉饼在面料上做标记,哪里该剪,要剪去多少,到了做标记的地方,总会停顿下。一剪刀剪完,这得多熟悉才能做得到。
李新玲想,不说别的,就冲樊香这份镇定,也没几个人比得上,不亏是能在全县作报告的人。
樊香没理大家的诧异,她把剪下去多余的布料用个细布条捆上,拿着做衣服的料问陈晓芬,“我能用哪台缝纫机?”
陈晓芬指了指东方第四个,说:“那是我用的缝纫机,我是车工,我来做吧。”
樊香对这个一直表示善意的同事感觉不错,笑笑说:“这件衣服我来裁我来缝,以后再麻烦你也不迟。你能不能给我找一点儿棉花?一小团就够了。”
做涤卡布衣服还要什么棉花,又不是做棉衣,看樊香熟练地踩着缝纫机,大家都有些好奇,不时伸头看看。
“不要看了,大家继续干活,这个月我们任务很重。”李新玲招呼后带头开始工作。
陈晓芬拿过来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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