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好像也听见护士提起过,有过一个年轻人来查,并且还想知道当年的接生医生是谁。后来因为我当时恰好去省城参加一个交流会议,所以就没联系上我……”
那个年轻人是谁?难道是曾经来过山村的子衡?
子衡想要查她出生的资料是要做什么?而且子衡为什么从没跟她提起过?
苎一系列的问题几乎堵满了她的心口。只是牛医生却因为没有亲眼见而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长相,所以清浣无从确知那到底是不是子衡……而那个曾经见过那个年轻人的护士又已经调走了……
无头的线索,纷乱如麻。
清浣叹息着伸出掌心去接雪花。山村的雪花没有城市里工业粉尘的沾染,所以更清净、更美丽。
“还不走吗?再迟了,开回村里的蹦蹦车都没有了。”一个嗓音静静在身后响起,清浣惊得不敢回身!
是——清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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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清瑾扯上了蹦蹦车,清浣的呼吸还在急促着,“你怎么来了?g小姐的晚礼服等得那么急,你怎么还有时间跑来?”
清瑾笑,“干嘛呀,大过年的你们都放假,难道还要我一个人继续工作啊?”
清浣摇头,“你强词夺理。”
清瑾坏笑,“我还想强抢民女呢,你让吗?”
少年打着呵欠伸长了腿,“做完了。我三天三夜没睡,赶出来了……我好困,让我倚着你睡会儿。”
蹦蹦车,果然车如其名。本就减震不好的三轮车在坑坑洼洼的乡道上行驶,就更是蹦蹦蹦,蹦蹦蹦,像个不安分的大青蛙。不过这是农村哦,能有个“机动车”从山村里进进出出的已经不容易了,没什么挑剔的。只是清瑾此时在睡着啊,清浣心疼地抱紧了他的身子,生怕他被颠醒。
好多的问题想要问他啊:怎么知道她来了山村?母亲定然不放心他们两个独处的,所以一定不是母亲告诉他的;而她自己因为担心干扰了清瑾的工作,所以也没告诉过他。是谁,通知了清瑾呢?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她从外婆家离开的时候只是说要去探望几个童年的小伙伴,可是清瑾怎么知道她来了县医院,而且就等在县医院的门口呢?
不过,这些问题又似乎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此时就在她身边;重要的是,他微微的鼾声缭绕在她的耳畔……
这样的冬夜,这样漫天的飞雪,这样颠簸的蹦蹦车,却是——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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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清瑾也来了,外婆自然高兴得合不拢嘴。舅舅也忙里忙外地又是花生又是瓜子儿的端过来,就连清浣那个坏脾气的舅妈也难得地主动过来跟大家磕磕瓜子儿、聊两句。
子衡的身份舅妈听舅舅说了,小山村里见到这样一个“巨大”的公子哥儿,那舅妈就是脾气再不好,也不敢怠慢。
其实看见清瑾来,大家都有点意外;反倒是子衡似乎毫不意外,只是两人相视而笑。
外婆当然不放心林母,大过年的两个孩子都跑这边来了,怕林母在家孤单。清瑾笑,“我把我爸也接北京去了,还给他们俩包了个酒店的房间,让他们俩单独二人世界下,酒店里吃住玩一条龙的,让他俩开心,还不用收拾着累着。”
大家说着话,清瑾忽然跑了出来;一眨眼就跑了回来,山呼海叫地,“啊,冻死我了,冻死我了……”
手里一大包雪,哗啦放在大家面前——清浣第一个叫起来,“冻梨!”
清瑾笑,“想吃了吧?城里虽然也有卖的,但是冻的时间都不够,没冻透。我事先埋了在雪里,就知道你想吃!”
清浣皱眉,“不会吧你……你刚到村里啊,这冻梨看样子却已经应该冻了好些日子了啊!”
舅舅坦白,“清瑾是你们刚放寒假的时候就嘱咐我把梨埋进雪里等你们来的。”
清浣惊讶地瞪清瑾,“不会吧你……能掐会算啊?怎么那时候就知道过年要来?”
外婆笑眯眯地说,“那是清浣你不知道了。清瑾几乎每个假期都会回来呆几天,他没跟你们说罢了。”
清浣心底一颤。说不清是什么,反正就是有一丝隐秘,静静飘过……
牛医生说,有个年轻人来打听过她出生的事情;为什么她只是一厢情愿地将那个人当做子衡,却从来没想过:这个人也有可能是清瑾呢?
雪地里撒个野【第一更】
清浣跟外婆睡在一个房里。山村里的人都习惯早睡,晚上没什么消遣的项目,农用电又是贵,所以村里人都舍不得费电,于是天黑了便也就睡下了。
清浣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着医院的事儿。如果那个去调查的年轻人不是子衡,而是清瑾的话,那么是不是说,清瑾也一早就有了与她此时相同的心愿?——这个世上姐弟之间的恋情总归是要背负着巨大的压力的,只有一种可能可以缓解,那就是要证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上天啊,这都已经是20年前的事情,所有当时曾经在的人们走的走、老的老,又能到哪里去寻找线索?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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