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直直盯着前方。便走上前去,嘿嘿笑了一声,伸肘将他一撞,“老陆,还回味呢?”
陆青崖微一眯眼,目光锐利,像猎豹锁定猎物一般,盯向了场馆侧门,“……严峰警官,我有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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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队临时征用了会展中心政务楼五楼的一间房作为作战指挥室,窗外阳光灼烈,隐约能瞧见远处波光粼粼的河流。
“……行动方案如上,汇报完毕,请副参谋长指示。”陆青崖放下白板笔,挺直腰背,转向李钊平。
“这事性质如何大家都清楚,这个节骨眼上,决不能出一点差错,尤其不能惊动与会的普通人员,造成恐慌。”李钊平扫视一圈,“这次行动由陆青崖指挥;高峻,根据现场情况随时策应。”他看了看悬挂在墙上的时钟,“执行命令!”
“是!”
行动小组化整为零,撤离了行政楼,各就各位,等候命令。
陆青崖向着西馆望了一眼,正午阳光下,旗杆反射银光,顶上一面五星红旗猎猎招摆。
林媚的脸在他脑海中一晃而过,他闭了闭眼,拿起对讲机:
“一队,高队长指挥,搜查场馆!”
“二队,关排长指挥,原地待命!”
“三队,跟我围捕目标!”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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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展中心西面,有一条河,自南向北,把铜湖新区分割成了泾渭分明的两部分。
四年前办省运会,河东岸拆除了一大片,高楼随着场馆的建立,纷纷拔地而起;而一河之隔的西岸,却还维持着市井凋敝的模样,许多危楼岌岌欲坍,超载车辆把狭窄道路碾得面目全非。
一道身影,从会展西馆侧门出来,绕去了西南角的员工大楼,换了身衣服,又静悄悄地从员工大楼的后门离开。
他穿着普通,长相更是普通,混入人群,便和前来参展的游客没有两样。
他出示工作证,从会展中心的西门离开,过了桥,像一道影子一样,飞快地和西岸那些破败的楼房融为一体。
他过街穿巷,从一处狭窄的小门进去,一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沿着潮湿的楼梯上了四楼,他摸出钥匙,打开门进屋,朝着立在北面窗下,一张油漆掉光的木桌上的照片拜了拜。
一道干哑的声音问他:“回来了。”
“嗯。”
他从一堆杂物的床上摸出一台收音机,调到当地的新闻频道。
紧接着,他拉开抽屉,拿出一部手机——十多年前流行的那种直板机——扣下后盖,取出电池,从巴掌大的塑料密封袋里,取出一张卡……
“咚咚咚。”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他屏着呼吸没出声。
“有人吗?派出所,查暂住证的……”
他关上抽屉,站起身,打开了门……
一道身影闪电似地蹿入屋内,一剪一绞。
开门的人“啪”地倒下,陆青崖膝盖猛地一撞,将人骑在身下,别臂锁喉,“目标已被制服!”
身后齐刷刷的脚步声,几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地上的人。
关逸阳踏门而入:“石科伟!我们是铜湖市武警……”
“撤!”陆青崖突然一声断喝,松开了石科伟,一个鹞子翻身,直朝着蚊帐后扑去!
寒芒一闪,陆青崖侧头闪避,从床上那堆破败棉絮里,捏住一双胳膊,用力一提,一别一甩,匕首连同一个遥控装置摔在了地上,床上的人被压在水泥砖上,动弹不得。
就这一霎的工夫,石科伟却一个鲤鱼打挺,摸出口袋里手机猛地按下……
东边窗户正对着的会展中心,一片静默。
石科伟只愣了一霎,就丢了手机就往地上扑去。
陆青崖抬腿飞踢,遥控装置擦着石科伟的指尖,飞镖似地弹去了房间角落,打了个旋,静止不动了。
关逸阳冲上来制住石科伟,枪口抵在他后脑勺上,“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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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斜,西面天空染作金红,晚霞醉透,淌在河中。
陆青崖从西门进来,身体靠在围墙上,手揣进裤子口袋,摸出烟盒。
后续任务移交给了反恐和刑侦,机动中队的人陆续撤回,一会儿他要去跟支队副参谋长李钊平汇报工作。
他从烟盒里抖出一支衔在嘴里,低头凑上打火机点燃,长吸了一口,再沉沉地吐了出来。
还有十五分钟闭馆,会展中心渐有游客散去,中轴线位置有座音乐喷泉,溅起的水珠在夕阳的映照下闪闪发亮。
除了他们执行任务的人,没有人知道在刚刚过去的十分钟内发生了什么。
方才,如果他动作慢了一秒,让床上石科伟半身不遂的弟弟按下了遥控装置,他和候在门外的武警和刑侦的兄弟们,这辈子就再也没机会见到今天这场美丽的落日。
不是第一回 生死一线,但每一回都觉得劫后余生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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