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殊有些畏惧的看向上座的叶老太爷,叶老太爷不耐,“来人,送五姑娘回去!”
叶青殊忙死死攀住叶守义的胳膊,“父亲,阿殊不走!就让祖父也打死阿殊好了,他们说母亲马上要死了,要是父亲也死了,阿殊也不想活了!”
叶守义面色一变,“阿殊不要听别人胡说!”
叶青殊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我不是胡说,芳圆说整个叶府的人都在说,母亲活不长了,父亲要纳继母,长姐马上要出嫁了无妨,阿殊就要落到继母手里,会被胡乱远嫁,外祖母和舅母也救不了阿殊!要是父亲也死了,要是父亲也死了——”
叶青殊说到这已是哭的不能自已,根本说不下去了,叶守义额头青筋暴起,目光缓缓移向庞氏,叶青殊还小,根本不可能编造出这番话来,那些人竟敢这般在她面前嚼舌根!
庞氏没来由的心虚,她也想不到叶青殊张口就是一连串逻辑严密的假话,只当是下人们乱嚼舌根传到她耳里去了,厉声道,“下人们乱嚼舌根,你瞧着我做什么?难道是我吩咐下去的不成?”
她这番话听在叶守义耳中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叶守义失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父亲今日除非打死我,否则我这官是辞定了”。
“你!”叶老太爷猛地站了起来,抓起手边的砚台,又缓缓放了下去,他这个次子最是书生意气,吃软不吃硬,他不能硬碰!
芳草突然开口问道,“姑娘,太太和大姑娘来了,被人拦在门口,要不要奴婢去接?”
叶守义扶着叶青殊站了起来,“父亲若是不打了,儿子告退”。
叶老太爷正要说话,一个慌张大喊的声音远远传来,“二老爷!圣旨到!圣旨到!传旨的公公让二老爷去接旨!”
叶老太爷如遭雷劈,颓然坐了下去,一直挺的笔直的脊背佝偻着,显出疲惫的老态来,叶守义心下微涩,转头不去看他,拉着叶青殊匆匆往外走,“来人!准备接旨的香案”。
因着突然其来的圣旨,叶府众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除了禁足的陶氏,其余人都换了衣裳来到前院,支起接旨的香案,伏地跪叩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翰林掌院叶守义者通儒硕学,学富五车,文经武略,以立其身,其才堪当今岁春闱之主考,望卿不偏不倚,秉公任直,择尽天下有才之士,不负莘莘学子,不负朕之厚望,以此旨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叶老太爷大喜下声音都颤抖起来,大声喊道,“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府众人忙跟着齐声大喊,“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旨的马太监见叶守义只呆呆跪着,并不上前接旨,挑高了眉头,“叶大人莫不是欢喜傻了?怎的不接旨?”
叶守义这才如梦初醒,膝行上前双手接过圣旨,转身交给管家供奉于祠堂,勉强扯着笑道,“劳烦马公公跑这一趟,还请正厅用茶”。
马公公笑容满面,“那咱家就叨扰叶大人了”。
“公公客气,这边请”。
马公公随着叶守义的步子,笑道,“叶大人真真是深得皇上信任,这春闱主考,众位大人商议了足有一个月才择定了叶大人,叶大人年纪轻轻便担此重任,咱家以后少不得有仰仗叶大人的时候,到时还请叶大人多多提携才是!”
“马公公客气了,叶某力所能及,自是义不容辞”。
马公公脸上的笑又深了几分,一副交心的模样,“说句托大的话,咱家也虚活了这些年岁,在圣上面前也跑了几年腿,可是还未见过在叶大人这般年纪就能圣上青眼,做上春闱的主考,众学子的座师的!叶大人日后——”
马公公说到这,颇有深意朝叶守义一笑,“不可限量啊!”
叶守义听了这话,嘴角的笑越发僵了几分,试探问道,“前些日子,叶某上了几份折子,不知圣上——”
马公公笑的越发亲切起来,“叶大人才高八斗,一手字更是如行云流水,皇上见了连连夸赞,赞叶大人字如其人,品质高洁,乃是真正不慕名利的高人隐士!”
这就是看过他辞官的折子了,那怎的反而将春闱主考这么重要的事交到了他手上,叶守义有些急了,“那皇上——”
马公公拍了拍他的手腕,推心置腹语重心长,“叶大人年轻,须知凡事适可而止,否则过犹不及啊!”
这是说自己上折子辞官乃是邀赏,劝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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