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阿殊”。
叶青殊回头,“嗯?”
叶青程叹了口气,起身那帕子去拭她额头细密的汗珠,“别急——”
他话未落音,就听花厅虚掩的门被一阵大力砰地推开,叶青殊讶然回头,就见舒氏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口,紧紧盯着叶青程兀自停留在半空拿着帕子的右手,又缓缓看向他拉着她袖子的左手。
天边的月亮不知何时已经全部隐去,外面黑漆漆的刮着大风,舒氏的脸一半隐在黑暗中,一半被花厅门口高悬的灯笼照的通红,发髻间的步摇被风吹的来回晃荡,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她身后珍珠等几个贴身丫鬟大气也不敢出的垂头站着。
叶青殊看着她,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上辈子临死前付老太太说的话,“那个和自己的嗣兄不清不楚的贱-人——”
……
……
叶青程双手关节不自觉蜷了蜷,缓缓收回双手,拱手行礼,“见过舅母”。
叶青殊垂眼福身,“见过舅母”。
舒氏没说话,也没进来,只冷冷盯着叶青程。
小巧温馨的花厅中一片令人窒息的静默,外面的风还在呼呼刮着,院子中央的无忧树枝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一场暴风雨迫在眉睫。
265 抓-奸-成双(二)
不知过了多久,舒氏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叶青殊上前一步,沉声开口,“不知舅母将杜鹃和芳草如何了?”
杜鹃八面玲珑,芳草认死理,都不可能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放舒氏一直走到花厅门口。
她在门口一眼望去,竟是根本不见杜鹃和芳草的影子,定然是舒氏派人带走了。
舒氏不敢置信回头看向她,她竟然还敢问她杜鹃和芳草怎么样了!
叶青殊见她不答,再次沉声开口,“不知舅母将杜鹃和芳草如何了?”
舒氏动了动唇,却没能发出声音,显是已然怒极。
叶青殊却是极致冷静后的冷漠,不喜不怒不卑不亢的淡淡看着舒氏。
“你,你自己若是行事端正,又怎么会连累到她们!芍药百合的下场——”
“娘!”
叶青殊微微勾起嘴角,看向被石墨飞快推来的支其华,今晚还真是聚的齐啊!
支其华发髻毛躁,衣襟都没理整齐,显是已经睡下了,却又起身赶了过来。
支其华勉强笑道,“娘,不早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儿子送您回去”。
舒氏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焦灼恳求之意,眼眶顿时便红了,拿着帕子捂住嘴,抬脚就要走。
叶青殊再次上前一步,“舅母留步,还请舅母将杜鹃和芳草交还给我”。
舒氏控制不住的失声尖叫起来,“叶青殊,你就这样报答十几年来我对你的疼爱?”
“舅母多年的疼爱,阿殊不敢或忘,只杜鹃和芳草,阿殊却是一刻离不得的,请舅母立即交还”。
话可以等到明天说,杜鹃和芳草的命,却不一定等得了,她冒不起那个险。
如果舒氏真的要了杜鹃和芳草的命,只怕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更无法原谅舒氏,甚至会连带着恨上支其华。
“娘,你扣着阿殊的丫头做什么,时候不早了,阿殊也该洗漱睡了,离了那两个丫头可不行”。
支其华还在努力的打着圆场,舒氏却已经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厉声道,“你还知道不早了,那你怎么不想想,都这个时候了,叶青程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你是没看见,我刚进来的时候——”
舒氏哽咽了一声,根本无法再说下去,叶青殊冷声接口,“舅母刚进来的时候,怎么了?舅母又何必停在这当口吊人胃口?”
“不如当着表哥的面说清楚,也好决定我到底是还能嫁给表哥,又或是要给兄长做妾!”
聘则为妻奔者妾,私相授受,闹的难看了,那出事的女子不上吊出家,就只有做妾一条路可走了。
叶青殊这话一落,舒氏的哽咽声就是一滞,支其华哀哀叫了声阿殊。
“兄长,去将那串无优花璎珞拿来!”
“阿殊,有话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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