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戒指都是女式,素净的戒圈上点了一圈碎钻,是林阅微挑的。她答应结婚,顾砚秋对她所提的任何意见都没有异议。
顾砚秋戴着蕾丝手套的手,牵起林阅微的,从托盘里取出一枚戒指,缓缓地推进她的无名指根部,钻石折s,he碎光,衬着修长的手指,格外地好看。
听说左手无名指连动着心脏,即便只是一场契约,她的心中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涌动着,继而看向了腕上的珠串,那串珠仿佛也在静默而温情地凝视着她。
她略一垂眸,敛去脸上细微的动容和眼底依稀的水光。
对方如法炮制,也给她戴上了戒指,靠过来的时候身上有淡淡的体香,很舒服。林阅微离她有些近,快贴着脸,分开的时候低声夸奖了她一句:“你手很好看嘛。”
顾砚秋礼貌地回了她一句:“你也是。”
林阅微微微一笑。
这波商业互吹可以。
神父:“现在新娘可以亲吻新娘了。”
两人同时撩起面纱,皆是一怔。
说出来在座的所有人都不会相信,她们结婚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面。
顾砚秋生了一双标准的丹凤眼,眼型呈流水型自然波动,眼角温润下垂,眼尾很长,向上微微翘起,瞳仁极黑极深,注视着你的时候似能勾人魂魄,微抿着淡色唇瓣,自带禁欲气质。
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但那些人不包括林阅微。
神父重复了一遍:“现在新娘可以亲吻新娘了。”
顾砚秋望向林阅微,林阅微心里想着别的事,没再看她。
神父:“二位新娘?”
林阅微抬眸,撞进对方漂亮又冷漠的黑眼珠里:“啊?”
唇瓣一热,顾砚秋已经主动凑过去吻住了她。
……
婚礼结束下场,到了没人地方,顾砚秋特意对林阅微说:“抱歉。”
“什么抱歉?”林阅微不明就里。
“刚刚未经你的同意吻了你。”顾砚秋望着她,眸底是墨染就一样的黑亮,十分真诚。
“哦,没关系,是我自己走神了。”林阅微耸肩,不以为意,反正都是走程序。
“……”
“……”
两人陷入微妙的尴尬中。
顾砚秋轻咳一声,提议说:“婚宴要开始了,我们去换身衣服?”
林阅微终于从快窒息的尴尬中解脱出来,笑着说:“好啊。”
顾砚秋动作稍快,在更衣室出口等她,眉目一派沉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这里。”林阅微后出来,她循着声音朝顾砚秋望去,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惊艳。
婚纱隆重,礼服端庄,淡妆浓抹总相宜,就是手腕上的那串佛珠,碍眼了些,她不知道今日是什么场合么?
顾砚秋略弯下腰,向她伸出一只手,林阅微将手递进她手里,两人相携向前,耳鬓厮磨,真如一对恩爱情侣般。顾砚秋比林阅微年长四岁,又是高攀林家,自认该多照顾她,便道:“我听阿姨说你不善交际,待会儿别人问话的时候,你可以不用说,我来回答。”
“酒我替你挡,我酒量还可以。”
“敬完酒以后你可以先去你妈妈那儿玩儿,我会去找你的。”
她又望了望对方露在外面的一双雪白香肩,问道:“冷不冷?要不要我回去给你拿条披肩?”
这人音质偏冷,说话的时候如同以长剑击水底石,泠泠透着清寒。
不说还好,一说林阅微肩膀顿时瑟缩了一下:“……”
顾砚秋会意地停下,温言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回去拿。”
林阅微:“……”
女人窈窕纤瘦的背影渐行渐远,林阅微舔了舔上唇,不知道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细长手指敲着旁边的栏杆,玩味地勾起唇角。
顾砚秋回来得很快,羊毛披肩披在身上,确实比一开始暖和很多,林阅微下巴懒散一低,礼貌而疏远地道了谢:“劳烦顾小姐。”
“林小姐客气。”
婚宴上,顾砚秋带着林阅微挨桌敬人酒,对方一口一个贤侄女叫得热情,不时有人把手搭在她裸露的肩膀上,林阅微用余光观察着顾砚秋的表情,发现她全程都不为所动。
林阅微一口酒都没喝,她杯子里倒的其实是水,连顾砚秋也不知道。
倒是有很多人敬她酒,毕竟她是林氏的掌上明珠。顾砚秋说话算话,说挡下就全都替她挡下,否则照这个喝法,就算是喝水,林阅微也够呛。
最后落座在父母和岳父母这桌,顾砚秋喊了一声“爸”,顾槐嗯了一声,给她和林阅微封了两个大红包,威严却不失慈爱地说:“婚姻幸福,和和美美。”
后妈和便宜哥哥也一人封了一个,说了句吉利话。
林阅微的妈妈就热情多了,拉着顾砚秋的手东拉西扯,又是问在国外怎么样又是问刚回来适不适应,顾砚秋一一回答,乖巧懂事。
永远知分寸、懂进退、识礼节,也永远透着清高孤傲的疏离感。林阅微冷眼旁观这么久,给她的新婚妻子评价却并不好:像个被设置好了j-i,ng密程序、按部就班运行的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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