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如果不着急走的话,或许可以给她找一个好人家,只不过她心系祁连,不知道会不会应下来。
视线在铜镜里交汇,阿沁道:“姑娘……”刚说出口,她又觉得不妥,改口道:“娘娘这样看着我作甚?”
青娘摆摆手,不以为意:“叫我娘娘干嘛,一如既往地叫我青姑娘便好了。”
阿沁却是倔强地摇了摇头,取了梳妆台上一把金色凤尾步摇插|入她的发髻中,语气不悲不喜,分不出喜怒:“奴婢在王上身边这么多年,多多少少是知道他一些的,王上性子犟,认定了的是很难改变的。我多嘴一句,娘娘如果早对王上无意,自那一次他放你走时,便应该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这一句青娘听出了几分怒意,侧过头看了看阿沁,见她仍旧是一副不悲不喜的模样,又转过头,步摇摆动发出好听的叮当声音。
“更不该……玩弄王上的感情。”
“我没……”青娘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可想说的话却卡在了喉咙里,咳不出,咽不下。
是吧,难道不是吗?自己竟然也成了玩弄人心的女人了。
宽大的衣袖里,青娘一双手将布料缴地皱巴巴的,她道:“你放心,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太晚了,将错就错吧,王上高兴就好。”
这几乎命令的口吻让青娘很是不舒服,凭什么,凭什么她青娘要牺牲自己,成全他人。青娘不悦地皱了皱眉,不再言语。
天光连亮,阿沁看了看窗外,语气软了下来,道:“今日说的这些话是奴婢逾矩了,但是娘娘知道,王上就是奴婢这卑贱的命还苟延残喘在这世间的理由。奴婢不会允许这世间有伤害到他的存在。必要时……我可以为了他去死。”
“去死?”青娘眯了一眼阿沁,“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这条命好好留着吧,比起死,做他手中的剑,为他披荆斩棘,好好护着你主子才是最重要的。”
阿沁怔了怔,垂下了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青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妆容精致,青娘只知道自己的模样在狐族里只能算是中等样貌,如今这样好好拾掇起来竟然是连自己都差点认不出来高贵美艳。
阿沁有一双巧手。
忽然听见门咿呀一声开了,两个人齐齐看向门外——是祁连,此刻他亦穿戴整齐,在看到青娘的那一刹那愣了一下便很快回过神来。
“马车已经备好了,我看你迟迟不来,便来看看。”
“哦,我也好了。”青娘说着,起身由阿沁整理了一下衣物便随着祁连离开了。
面前是一只手,手掌宽大,指节却纤细修长,青娘看了看,将手交付给了祁连,他的掌心很烫,掌心有长年习武生出的一层茧,牵着她的手却轻轻地,好像她稍微不注意便可以从他手中滑下来一般,看出来祁连心中的紧张,像是怀揣着稀世珍宝般。
青娘使了使劲儿回握住他。
发髻上的步摇很长,两个人又挨得近,落在祁连肩膀上,随着青娘走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过了少女怀春的时期便从未这样打扮过,一来嫌弃它麻烦,而来她也不再忙于讨别人欢心,通常是怎么简单怎么来了。
这样隆重其实还是挺累的。
马车晃晃荡荡,祁连一本正经地坐着,余光却一直落在青娘身上,青娘早上个阿沁的谈话,总觉得要说些什么才对。可如今这个场合……想想,还是等宴会结束了再说吧。
近日青娘实在是没怎么睡好觉,在马车上晃晃悠悠一会儿,困意便席卷了全身,脑袋上叮叮当当又没个支点,想睡又睡不着。
脑袋忽然落在一个舒服的支点上,青娘知道那是祁连的肩膀,模模糊糊间想抬起头,却忽然又被按下去了。
“你且安心睡,到了我自会叫你。”
话音未落,青娘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多久青娘才幽幽转醒,马车已经停了,轿帘里射进来一丝耀眼的日光。
青娘惊坐起:“什么时辰了?!”
“不必慌张,我已经让人通报说是会稍微晚一些到。”
青娘低声道:“你大可叫我起来的。”
“看你睡的香甜,便不忍心叫醒你。”祁连说的坦然,丝毫不觉得难为情,但是青娘觉得不好意思了。
祁连先下车,伸出手又拉青娘下车,牵着的手似乎谁先放都不合适。便一直拉到了宴会上。
无疑,他们是最晚的。
这一来无疑是全场的焦点。相熟的几国国王全都嚷嚷着要罚酒。
落座后,两人便分开了,家眷是做在一起的,在后面的位置。
祁连也不含糊,自罚了三杯,那人却还嚷嚷着不够:“来时我可看你和夫人马车是在我前面的啊,到了宫门口就停了,磨蹭了许久也不知是为哪般啊?”
暧昧的目光在祁连和青娘身上来回打量着,青娘并不甚在意,视线落在顶尖上的那个人,那个人也正在看着他,只一瞬间的剑锋,两个人便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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