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
檀香顺了顺气,一脸喜色地道:“听说老爷要把余音送到玄度老爷那里。余音不肯走,现在正在老爷跟前跪着呢。夫人您也快去吧,免得老爷一心软……”
☆、手中之沙 紧握易漏
本姑娘在余音这件事情上充分地发挥了“鸵鸟”精神。我所采取的策略也非常“保守”,就是在指望这事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我安稳日子过惯了,实在懒得管他们那些牵扯来牵扯去的事情。你也别管了。”我没好气地回了檀香,拉着谢瑶的手就要走。
檀香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我心里明白她是一片好心,是想让我借此“良机”去“添个柴,加把火”,一举赶走“情敌”。
我拍了拍檀香的背以示安慰,心里却一阵好笑:这世上恐怕再没有像我这样没什么追求的原配了吧。
我如此看得开,倒不是因为心胸有多宽广,实在是觉得这是他们三个人自己的事情,我没有立场和资格去过问。
在这个时代,像余音这样的女子必须要将自己当做一个有用的物件儿才能够活命,完全没有必要去硬扣一个“小三儿”的帽子在她的头上。更何况,这件事情即便真的发生在当今社会,本姑娘也绝不会允许自己沦落到为了一个男人而胡搅蛮缠的境地。男人一旦有了心思要找别的女人,且冲破了教养与道德的束缚,“铤而走险”地要去追求刺激,也绝非原配站在道德的高地上去“制裁”一下就能够挽回那颗“浪心”的。在我看来,遇上这种事情,要么你够壮,逮着机会暴揍渣男、小三一顿,然后扬长而去。或者你体格有限,就拿上该拿的潇洒离开。人,万万丢不得,何苦自降身份成为别人的“茶余饭后”。“自己过得好”,才是对不公和磨难最好的报复。
檀香显然是领悟不了我这种“高层次”的思想。她仍坚持不懈地希望我能为自己“主持公道”:“可是夫人,您是这个家的主母。这种事情本该由您出面解决才算妥当。”
谢瑶也不跟着我走,抓着我的裙摆,用充满期待的小眼神看着我,道:“瑶儿不急着选衣料。娘亲处理正事要紧。”他一向讨厌余音,自然巴不得她走。我轻轻地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嗔怪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吗?”谢瑶腼腆地一笑,并没有否认。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原本也知道这事儿我一定避不开,于是把谢瑶交给奶娘,硬着头皮去了西厢。
我刚到西厢这头,就看见月亮门后面好几个丫头婆子藏着身子向里张望。我走上前咳嗽了几声,她们方才作“鸟兽散”状,呼啦啦一阵,全没了踪影。
我进了正堂。谢安正半卧着闭目养神。他眉头微皱,显出几丝疲态,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余音,而是一件十分令人头疼的“公务”。谢万坐在一旁,无奈又局促地看看谢安,又看看余音,“尴尬”二字写了满脸。与他二人相比,反倒是跪在谢安跟前的余音,显得格外沉稳自若。我虽被迫前来“看戏”,可这般光景下,太过积极地“观赏”实在是不太厚道。于是,我找了一个离“戏台”最远的地方站定。
不知过了多久,谢大官人终于睁开了眼,语重心长地对余音道:“我之前留你,是敬重你的才华,可怜你的身世。若因此让你产生了误会,只当是我的不对。方才我已将话同你说清楚了,望你早日断了心思。”
这话在我这个“旁观者”听都觉未免“绝情”了些。可余音却不为所动,只直直地跪着,一句话也不说。谢万见她这副样子,不得不出口相劝:“你对三哥的情意我们都知道。可是三哥对你却没有那种心思,你又何苦在这里耗费青春?三哥先前不知你的心思,你这般求他,他或许可留你一留,如今被他知道了,他若再留你,三嫂当作何感想?况且玄度兄对你一往情深,他才是你的良人。”
一阵微风拂过,片片落英飘零,衬得余音的背影愈发凄冷哀怨。明明方才还暖风熏人,眼下尚未入夜,如何风已变凉?细看之下,方才知道缘是余音的脊背在微微颤抖,反倒让人觉得是春寒料峭。
僵局之下,我正在纠结着要不要出面,却看见对面的梅树下躲着一个许询。他见我发现了他,冲我尴尬地一笑,然后走了出去。我心道:大庭广众之下,他该不会要明抢吧。
只见这许先生在正堂中央站定,突然扯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朗声道:“是我鲁莽了,既然余音姑娘不愿意,也罢!我云游四海逍遥惯了,若是真带上她,反倒是个累赘。还是劳烦安石兄将她留着吧。我若想听琴,便来府里拜访便是。”许询说完,潇洒的转身,临走前还不忘冲我挥了挥手,说:“弟妹,我在府上叨扰了多日,实在惭愧。告辞了。”
许询这么一闹,我就不得不现身了。许询从我身边过的时候,我确定看见了他的眼角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叫我顿时没了抱怨他的心情。
许询潇洒地放手了,余音自然只能继续留在谢宅。我乐得白捡了个“和事老”当一当,劝了谢安两句,又安抚了余音两句,让她回了后院。
余音走后,谢安
喜欢旧时谢郎窗前燕请大家收藏:(m.aszw.win),爱上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