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横城槿!明明已经在心底怕得发抖了吧!为什么不开口认输!为什么要用他那可笑的桀骜凸显自己的无理和霸道!
横城拓野忽的起身,赫耶三人被他一惊,莫名的让出一条空隙,横城拓野走进那遍体鳞伤满身血渍的身躯之后,狠狠的一脚踢在他的背上。
他张了张口,原本想说,“少爷今日心情好,放过你一次。”
可他刚一开口,那昏暗的帐篷里忽然一阵大亮,帐篷的棉布帘子被人猛然掀开,一队身着精钢重铠的侍卫轰隆隆冲进帐篷,眨眼之间,窄小的帐篷被一群高达魁梧的男人塞得水泄不通。
横城拓野和赫耶兄弟四人尚来不及错愕,双臂已被猛然扭到背后,用力之猛,仿佛扭断了胳膊。
在祈箜会穿着这样铠甲的卫兵只有一支——南祈大汗的黒甲骑兵——那支草原上魔魅一般的冷血铁骑,一支让整个草原的骑兵都会闻风丧胆的魔鬼之旅。
横城拓野被扭紧了手臂,吃力的转动酸痛的脖颈,转头便见赫耶兄弟和横城槿都被反扭了双臂拖出帐篷。
他怒目而视,瞪着那些面如冰块的骑兵高声一喝:“你们这些狗奴才,连我也要绑么!”
在草原上横行了这些年,他却也知这些黒甲骑兵只直接听命于父汗的指挥,便是他这个身份地位高贵至极的四王子,在他们面前也无权喝令。
端是他怒喝咆哮,那些骑士却只是默不作声,货物一般把这五个少年仍上马背,便催马直奔大帐,哪里还有人听得见横城拓野的怒吼。
一入了大帐,横城拓野便被狠狠一推,轰然跪倒,脸蹭在大帐粗糙的铺地毡子上,擦得生疼。
在他身边又‘噗通’、‘噗通’的扔下四个人,他侧脸贴地,正巧见了赫耶兄弟三人呲牙咧嘴的跪在身旁,正满面惊惧的仰头看着前方。
横城拓野顺着赫耶他们的目光抬头一瞧,站在面前的那个高大瘦削的中年男人——却正是他的父汗横成泰。
横成泰四十出头的年纪,生的眉目清朗,下颌蓄了一簇短须,身材也较之祈箜族中男子略微清瘦,到带了几分夏褚人的文弱。
初见了这个横成大汗,断无人能料及他就是率领黒甲铁骑驰骋祈箜草原,南征北战数十年所向披靡的祈箜之主。
赫耶和蒙氏兄弟猛然见了大汗,顿时吓得脸色发白,额冒虚汗,双手双脚都忍不住剧烈的颤抖起来。
蒙贵性格爽直,便就地磕头如捣蒜,他平日里便是声如洪钟之人,此刻一张口,便是:“大汗恕罪!大汗恕罪!今日之事全是小人挑唆,与四王子众兄弟都无关系,求大汗开恩,责罚蒙贵一人!”
“大汗,今日的事蒙梓也有份!蒙梓不连累主子,大汗重重处罚蒙梓吧!”
一见了蒙贵磕头认罪,蒙梓霎时也如梦初醒般拼命认罪,一时间大帐里只听见两人磕头的‘砰砰’声,赫耶眼角瞥见跪在自己身侧默不作声的横城槿,虽低垂着头,那双妖冶的眼眸却在黑漆漆的长睫下透出冷光。
大汗断不会为了惩戒一个儿子就动用祈箜草原最锋锐的战争利器——黒甲铁骑——
这其中……定然有什么他们不知道却十分重要的事情吧……
横城拓野跪在最左侧,被一个黒甲侍卫反扭着双臂,却依旧倔强的仰着头,满脸恼怒的样子。
“拓野,不服气拖你回来?”
横城泰突然开口,一双明亮的眼睛锋锐如刀。横城拓野是天生的野驴,脾气倔强高傲得就像是苍野上的鹰隼,平素哪里懂得服人两字!可此时到了横城泰面前,虽然面上依旧倔强,骨子里的气势却全然收敛不见。
横城拓野脸颊一偏,目光停留在大帐的一堆雕花烛台上,许久,终于别扭的吐出一声,“不敢。父汗要见孩儿,孩儿自是随传随到。”
大汗清冷的眼光在横城拓野脸上淡淡一瞥,也知他此刻心底恼怒得快要跳脚,生生别扭了自己的脾气吐出这么一句‘随传随到’,断然也没几分真心。
他的眼光轻轻滑过赫耶和蒙氏兄弟身上,赫耶不由背脊一寒,便屏住了呼吸等着大汗呵斥责罚,心道今日便是挨上一两百鞭子,也算是侥幸逃脱了。
三个人正抖如筛糠的兀自瑟缩,头顶上却突然传来一声轻叹,横城拓野和赫耶兄弟都不由侧头,却正见了大汗站在横城槿的面前,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按在横成槿的头顶,低垂着眼睑,眉峰紧蹙,面色……竟有些悲伤。
许久,他就这样默默伫立在那个男孩面前,那张肃杀坚毅的面容,此刻竟让人感到一丝单薄脆弱——横城拓野和这个草原上的任何人都不敢相信会在大汗脸上看到的表情……
许久,许久,空气仿佛凝结,时间仿佛静止,横城拓野和赫耶三人都只是呆呆的注视着两个人,被空气里弥漫的怪异的忧愁惊呆。
忽然帐外传来一阵阵低沉的号角,混沌而悠远的声音仿佛从远古传来,终打碎了大帐里的凝滞,大汗脸色微变,默默然收回手掌,转头看向赫耶三人,已是目光强悍冰冷。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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