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
毕竟他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参赛,而且之前取得的成绩,跟国内顶尖的青少年选手比起来,也不那么亮眼。
唐景初见状,索性回俱乐部去训练其他人,让赵嘉华过来带着许含光参赛。
进入半决赛之后,许含光也算是走近了许多人的视线之中,也得到了媒体和记者的关注。虽然因为是青少年的比赛,而且只是资格赛,所以相关报道不多,前来现场的记者也都没什么分量,但既然是采访网球运动的,就不可能不认识唐景初。万一到时候叫破她的身份,后患无穷。
许含光没有反对这个决定,但是唐景初离开之后,他就一直处于低气压之中。
唐景初并不打算现在就曝光自己的工作,那就意味着不但资格赛最后两场她不会到场,之后的外卡赛正赛她也不会出现。因为到时候出场的记者和媒体只会更多。
且不说许含光心里那点儿微不足道的、想要向唐景初证明自己实力的念头没办法实现,单说外卡赛上高手如云,其中有几人在国内的各种赛事上拿过冠军,此前也曾经参加过四大满贯的青少年赛,履历上都闪着光,他并没有绝对的自信能够将他们一一击败。球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就算是顶尖的网球运动员,也需要教练在比赛过程中辅导和指点,何况许含光?
甚至哪怕唐景初什么都不说,许含光觉得,她就只坐在那里,也能够给人无限的勇气。
第20章
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许含光拿下了外卡赛北京站的第一名。
然后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赵嘉华带他去接受记者采访的打算,立刻收拾东西回了俱乐部。
赵总很不开心。
虽然他曾经反对过许含光参加外卡赛,但那也是从许含光和俱乐部的角度来考虑。最后在其他人的坚持下也妥协了。而现在,俱乐部的选手们在比赛中取得了好成绩,他也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正打算振作起精神,借此机会将俱乐部好生宣传一番,却没想到许含光根本不配合。
要是其他人,他还能讲点儿大道理,用俱乐部的名头来压一下。但放在这位少爷身上,赵总只能叹一口气,自己一个人去应付记者了。
许含光甚至没顾得上回家去把自己的东西放下,就赶回了俱乐部。青少年赛事连现场媒体都没几家,更遑论是直播,而比赛结束之后,赵嘉华并没有打电话回来,所以他有机会亲口将自己的成绩说给唐景初听。
唐景初正坐在网球场边的长椅上,目光专注的看着球场上训练的李蕊和安宜雯。
进入五月之后,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网球场周围没有遮挡,完全暴露在阳光下,就更热了。球场上练习的球员们汗水涔涔,唐景初这个教练看上去却仍是清清爽爽。她还是不习惯穿这里的短袖衣裳,退而求其次穿了一身白衬衫配长裤,烈日之下也显得清清爽爽。
许含光在球场入口处站住了脚步。
这网球场上看起来跟平常也没什么不同,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那点儿说不上来的振奋欢喜,就仿佛被戳了底的气球,呲的一下没影儿了。
他在原地站立良久,直到球场上的比赛结束,才陡然回过神来。
唐景初已经站起身,往他这里看了一眼,然后朝李蕊和安宜雯走去她们说话的声音很低,许含光听不见,但想来应该是点评刚才的比赛,指出两人的不足。
许含光抿了抿唇,迈步走了进去。
李蕊和安宜雯已经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倒不是说没有缺点,只是这些东西需要在训练和比赛中一点点调整和练习,口头上说再多都没有用。所以唐景初的指点很快结束。
两位队友回过头来,这才看见了许含光。李蕊惊喜的招呼了一声,问,“比赛结果怎么样?”
“进了正赛。”许含光选择了一种较为含蓄的说法,目光凝在唐景初的脸上。但令他失望的是,唐景初面上波澜不惊。
对她而言,他的这一场胜利,大约什么都不算,只是她早早为他定下的目标。胜利是理所当然,要是输了……
许含光没有想下去。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所取得的这一点成绩,与唐景初比起来,如萤火之比皓月,两相映照,立刻黯然失色。
她是唐景初啊……
年少无知时,许含光骄傲的认为自己终将能够成为跟她一个层次的人,所以他始终把唐景初视作对手。哪怕两人绝大多数的比赛根本不可能有交叉。——女单与男单之间好像天和地那么远。
但真的接触到了唐景初,他才明白从前的自己有多浅薄。
就像寓言故事里说的那样,乡间耕田的农民无法想象深宫之中帝后的生活,于是妄自揣测,皇后娘娘一定每天都吃白面馒头,皇帝用的锄头想必是金子打的。
如果没有认识唐景初,或许他会在各级的网球比赛中沉浮数年,消磨干净了那一点锐气与梦想,然后回去继承家业,或者向赵嘉华这样做一些跟网球有关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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