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倔强的样子,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让他接受,太难了。
钟溪走的时候,聂乘风揽着络雨的手还在她的肩头上,那处微微发热,络雨怔愣半天。
“他会恨我吧。”这句话不是问句,就是单纯对聂乘风说的。
聂乘风还盯着钟溪的背影消失的方向,像安慰她,又像安慰自己:“他不会的。”
络雨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
他将她的身子摆正,用食指细细描画她的唇线,安慰她,给她力量,他都惹不得凶她一丝一毫,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脸面,她怎么能被人这样辱骂,怪他,这事儿太急,没有给大家一个足够的时间准备好。
这场闹剧结束后,学校又来人了。
那个犯事的女生负荆请罪,在络雨的病床边痛哭流涕,她说她错了,她只是看不惯钟溪对络雨不一样的样子,也看不惯男生们都喜欢络雨的样子。
看不惯?
看不惯就可以打了么?
班主任十分严厉,正直地宣判了她的错误,这件事学校不能容忍,要她离开学校。
有些事是成长过程中必不可走的弯路,可有的事,却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自己,纵容他人。
这些底线是不可触碰的。
只不过被学校开除以前,消除一切恶劣的社会影响,尤其需要对当事人进行当面道歉,这是学校的基本原则。
除却络志勤和聂乘风双方面给予的压力,单就问题本身,学校这次就坚决不手软,一定将这样的恶习扼杀在萌芽状态。
一上午络雨已经被钟溪的事情弄得精疲力尽,她本以为看到对她施暴的人,她一定暴跳如雷,歇斯底里要找她拼命,可当这人跪在她面前,情绪崩溃的时候,她一时不知所措,愣愣看着聂乘风。
后来这事儿就由聂乘风全权处理了。
络志勤在国外一时半会赶不回来,络雨太小,这几天有喜有悲,也不适合劳心劳力。
聂乘风送走学校负责人的时候,班主任提议说:“络雨的医疗费这位同学家里全权负担,没别的意思,就是一种惩罚和责任。还有件事想和聂医生商量”,班主任打量着聂乘风的神色:“离高考还有十几天,络雨接下来十几天的复习,我请钟溪来辅导她,聂医生看合适吗?”
班主任自然知道聂乘风是钟溪的舅舅,钟溪又是那么优秀,成绩优异,他是不二人选。
可他哪里知道,他们之间,上午刚刚经历过一场剑拔弩张的暗战呢?
聂乘风思忖片刻,感激地道了谢:“谢谢您了,她的伤势见好,这几天就在家自己复习,有不懂的地方,回学校请教您和其他老师,您看呢?”
一句话说得班主任无法拒绝,他有理有据,还不卑不亢,带着商量的语气,可班主任就是没法不听他的。
罢了,也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络雨再回学校,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八卦,不利于考前的情绪稳定。
班主任连连点头,跟聂乘风告辞了,学校另两位负责人领着那位女生一起走了。
事到如今,这件欺凌事件才算告一段落。还好是络雨,她是开朗的性格,还好她有聂乘风,伤势不算严重,若是纵容这样的事情,身心都受到伤害,我们的学校又怎么好好培养我们未来的花朵呢?
***
关于报考志愿的事情,聂乘风跟络雨仔仔细细,妥妥当当分析了一遍。
她作文好,数学成绩尚可,毕竟只要考试她不反抗络志勤,她都能名列前茅,英语她能达到120分左右,总体成绩算是高分了,再加上理科综合,上本市最好的学校没问题。
至于志愿,她感染力不错,颜值姑且不提,可以做一些新闻工作,文字工作这些。
然而络雨却不这样想。
这两年,她念的理科,物理化学都不错,数学逻辑也过得去,虽然高三这几个月不认真,但底子好,自从认识了聂乘风,她心里就有个声音小小的,慢慢萌芽,长出绿芽——她要做一名医务工作者。
爱屋及乌,既然医学事业是聂医生的明珠,那她,也要摘下这颗明珠,与他比肩。
这个梦想她谁都没告诉,只是深深埋在心底。每天晚上,她坐在医院的病床前做卷子,背单词,解方程式,挑灯夜战。
医院的白墙白窗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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