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看着捂脸哭的陈明德,有心想让他高兴就哄着蛋蛋说话:“看到那个哭的没,以后蛋蛋就要管他叫大爷爷了。”
陈明德听了抹干眼泪,充满希翼的看向蛋蛋:“乖蛋蛋叫声爷爷听听。”屋里人都摈息的看向蛋蛋。
蛋蛋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陈明德还红红的眼眶不说话。屋里人等了一会,陈明德苦笑一下说:“蛋蛋还小,不急不急。”语气忍不住有些落寞。
“爷爷。”
屋里忽然响起一道稚嫩的嗓音,屋里人都惊喜的看着蛋蛋:“蛋蛋会叫爷爷了!”
“叫我、叫我,我是三爷爷。”
“我,我是五爷爷。”
“都闭嘴,”九外爷威严的来了一句,然后对着蛋蛋露出笑眯眯的样子,哄到“蛋蛋乖叫声‘太爷爷’。”
蛋蛋静静的看了九外爷一会,开口“太爷爷。”
屋里的人乐疯了。
……
不满一轮十二岁是不能去坟地的,顾默默领着蛋蛋在家里,远远地听到坟地里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想着坟地上的情形,顾默默弯腰摸了摸蛋蛋的小脑袋:“以后你就是陈庆年了。
二三月间天慢慢热起来,人们都换上薄棉衣或者夹衣。这一日天气晴朗,顾默默带着蛋蛋在后院整地,准备种点瓜果蔬菜,郭秀娘拿着活计过来闲聊。
“大壮媳妇,卖画挣钱多轻松,何必种这些。”郭秀娘一边说,一边坐在小板凳上纳鞋底。
自从相邻们知道顾默默在藏压雅轩卖画,就都很好奇。顾默默不想这种好奇最后变成眼红,变成嫉妒和不怀好意,因此总是一个说辞
“哪有很容易过年时还好点,平常卖不出去的话,人家也不能收 。”
这话顾默默对村里好些人说过,因此郭秀娘听了点点头,又换了话题:“你要种什么让你小舅来就行,小心磨粗手。”
顾默默笑着放下耙子:“我也没做什么,这地是大舅前两天翻好的,我不过是耙一耙就能种。”
说完换锄头拉出一条畦子,对一直守在一边的小家伙说:“蛋蛋把韭菜根给娘提来。”
脱了冬装换上薄棉衣的蛋蛋,已经走的很稳当。他双手拖着有他一半高的竹篮,踩在松软平整的土地上,磕磕绊绊的迈着小短腿,往他娘身边走。
郭秀娘看着走得东摇西摆,还拖个大篮子的蛋蛋,爱的不行。她停下手里的针线,摸了摸还不明显的小腹:“我呀要多来看看蛋蛋,将来让肚子里这个,跟蛋蛋似的漂亮乖巧可人疼。”
“娘~”能帮到娘亲蛋蛋很开心,一双乌溜溜的眼里全是喜悦的光芒。
顾默默笑着摸摸蛋蛋的头,她蹲下身把韭菜根理顺,排整齐摆在畦子里。
“不管是乖巧的,还是活泼的哪有不招人心疼的孩子,小妗子只管安心等着。”
顾默默家后院不大不小,开出大约一分地的样子。种了几畦韭菜、几畦菠菜、两行葱外,她还点了几窝南瓜、冬瓜,搭了架子种丝瓜、葫芦,另有几颗茄子、扫帚菜。
高高低低错落有致,顾默默很喜欢,还特意画了一幅农家闲居图。上边除了蔬菜瓜果,还有扶着锄头的顾默默自己,和拖着篮子拔菠菜的蛋蛋。这幅画娘俩都很喜爱,装裱成中堂就挂在东屋。
早上渭河的景致特别好看,顾默默挎着篮子,领着蛋蛋去河滩挖点野菜换换口味。。
朝阳升起三丈高,金灿灿的霞光照亮大地。河边的野草在欣欣向荣的绿意中,于叶稍透出明艳的嫩黄,恣意的舒张生命的新鲜。渭河水在霞光下,蒸腾着一点薄薄的雾气,安静的蜿蜒向远方,近处则则反射出点点波光。
一望无际的绿野里,洁白的山羊、棕色的黄牛,都安静悠闲地低头吃草,偶尔甩甩尾巴。
“娘~娘~”蛋蛋手里举着一棵野菜,小心的绕过太高的绿草来找她娘,顾默默停下本就不快的铲子,笑眯眯的亲了小家伙一下。蛋蛋眼睛笑的弯弯的。
“蛋蛋~,来太爷爷这里,太爷爷有好吃的给蛋蛋~”不远处放牛和羊的九外爷,手里举了什么东西,语调悠长的喊孩子。那大山羊和小山羊顾默默和蛋蛋都很熟,他们娘俩可没少喝羊奶。
就是那头牛也很熟,以前顾默默没少背着蛋蛋给它割牛草。
蛋蛋听太爷爷的话到后看了看,又转过头拿黑黑的眼睛看顾默默。
“去吧,娘就在这里的等蛋蛋。”顾默默笑着说。
不一会蛋蛋手里握着两把茅芽儿,左右小心的绕过杂草回来,举给顾默默看:“娘~”
顾默默笑着抽出一根,剥开绿皮露出里边白如雪,嫩的进口能化的白茅幼花,喂到蛋蛋嘴里。
蛋蛋把手里的茅芽儿,放到她娘的篮子里,两只小嫩手笨笨的,食指拇指挤在一块掐开绿皮儿,从小心翼翼的剥出一棵:“娘~”送到她娘嘴边。
顾默默含住甜滋滋的幼花,顺带含住了蛋蛋嫩嫩的手指,母子俩一起眯着眼睛笑。
太阳再高些的时候,顾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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