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不愁生计,早晚与殿下分开,不如帮殿下多敛些银钱,日后好安身。”
李德回眸,摔开她手。
他坐了起来,掀被下地:“母后与你什么信物,怎敢独自上路?”
她跟在他的身后,拿了一边衣衫帮着他穿衣:“贩粮不可能这么简单开始的,得先去各地粮仓储备看看,先建仓,天后与各地都有秘旨,以令牌为号。”
他穿上衣衫,瞥着她:“什么令牌?”
她咬唇,避开了这个话题:“所以现在这个时候,是我引宋凛下水的最好时机,殿下若能配合,多则半年,他吃我的都得给我吐出来。”
快亮天了,荣生听着里面动静进来伺候着,李德再没回头,穿戴整齐坐了窗边。
徐良玉亲手铺了软褥,收拾了一下,她一夜未眠也略有疲乏,也故意与他分开了来,避开了令牌的话题,武后是不愿儿子参与其中的,她立下了军令状,倘若失败,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收拾妥当,幸好他也没再追问。
李德洗漱一番,这就出了西厢房,徐良玉紧随其后,再不舍得也知道该是走了。
青萝也早扶了赵氏等在了门口,徐挽玉父女手里都拿着给她带的干粮包袱东西,她出了门,抬头看了一眼,天边亮色逐渐便大了,目光在家人们当中一扫,没看见徐孝娣的身影,难免心酸。
一行人鱼贯而出,出了徐家大门,李德先行一步上了马车。
徐有义亲自拿了一包蒸饼,包在了包袱皮里,交给了徐良玉:“路上吃,知道你爱吃这个。”
她抱在了怀里,徐挽玉上前抱了她:“放心吧,家里耶娘有阿姐呢,总能照顾好的,有空往家里写封书信,省得我们惦记。”
阿姐从来这样,看着娇弱,心里坚强着呢!
徐良玉狠狠点头,又来抱阿娘,阿娘早忍不住擦着眼泪,也是叫她放心家里,他们个个都让她放心家里,但是看着她的目光都是担忧的,她知道为什么,对她们欢快地摆手。
李德如此一来,做什么和没做什么结果是一样的。
青萝过来推了她一下,赶紧上车。
车帘掀着,她回头,再次摆手让耶娘阿姐回去,正是依依不舍,斜地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来,突然扯了她的手腕,一下给她拽了进去,徐良玉摔坐了里面,马车立即动了起来。
她才一回眸,顿时怔住。
李德车上还有其他人,两个官员模样的坐在一边,檀越在边上看着她目光诧异。
她忙端正坐下,李德已经转过身子去了,其中一个官员拿了一张地图:“殿下,从洛州出发走陈州,能与良娣一路。”
李德转身看了她一眼:“你去哪里,怎么走?”
这是在问她原来计划,她正色答道:“走淮南道,河南道,江南道,先去探粮仓。”
他嗯了一声,点头又看向那两个人:“听见了?”
那两个人连忙应声,李德又是回眸看向少年:“檀越,有你兄长的名望,收粮的时候由你出面更妥当,一路走淮南道,到杭州一带分道,护好你阿嫂,不得让她出面。”
檀越微微欠身:“是。”
徐良玉错愕地看着他们,回身拉了拉李德的袖子,他不回头,依旧交待着三人事情,只一把抓住她的手,在掌心紧紧握住了。
都交待完了,又在地图上做了粮仓标记,李德不问她令牌的事,却将她前路都摆明了。
这和武后交待她的不一样。
但是比起武后,其实李德更为可靠。
尤其看着檀越,实在说不清什么滋味,李德转头过去的时候,少年也看着她。
他双拳都在身侧,紧紧握着,盯着她们交握在一起的目光也是复杂。
四目相对,她只觉尴尬。
忙是先别开了脸,李德也才回头,介绍了一番,一个赵武一个赵行,都是没有品阶的粮吏,很快马车到了驿站,车帘一掀,两个都先下了车去,檀越也下了车。
李德才要走,徐良玉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殿下,为什么还要帮我?”
他不说话,一拂袖,挣脱她手,先行下了车。
驿站还要耽搁片刻,徐良玉也紧随其后,青萝就跟着她身边:“我们东西都收拾妥当了,还用收拾吗?”
她嗯了声,心情有点低落:“不用,等着就好了。”
青萝见她脸色,忙是拽了她胳膊在旁低语:“没事,昨天我与家主说了,都知道小娘子是在殿下身边做做样子,能少得担心些。”
徐良玉抬眸瞥了她一眼:“你不懂,现在已经没有真假之分了,更何况……”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更何况现在她和李德已经变成了奇怪的关系了,进了驿站他和荣生就没了踪影,估计是和两个当地官员一起去了站前,她属于家眷,自然去了后院。
青萝倒是很想安慰她,但是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才是好了。
才一进后院,她又顿了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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