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话,都是一种能够抚慰。
宁锐真的不是毫不在乎地放弃她的,如果可以,他不会和她纠缠两年,直到临近毕业才不得不舍弃。
恰恰相反,正因为太在乎,才有了那么久那么久的两年。
以他的冷静现实,本该发现自己的心思时,就迅速撤退才是,然而,真的无法离开。
在上大学之前,他亲口承诺爷爷,选择建筑系是他最后的一点坚持,这是他从小到大唯一的爱好和兴趣,他想要学这个。并且承诺会兼修金融,到大学毕业,这才让家里答应他选择建筑系。
他和许嘉容的母校虽然在全国范围内来说只是一家普通的211,但建筑系和商学院在全国内都还算是排名不错,专业比较强势。
爷爷语重心长地告诫过他,“宁锐,你长大了,这算是你的最后一次任性。”
“我明白。”
生在那样的家族,很多时候是没有太多选择的,宁锐的一生早已经被规划到了道路,家里能够纵容他到一定程度,却不会让他真正触及那条底线。
所以,他无法选择那个平凡的许嘉容,一个出生自普通家庭,还有姐姐弟弟作为拖累的许嘉容,尽管他爱她。
骤然知道她的家世时,宁锐既狂喜,又有一种受到欺骗的恼怒。
许嘉容才不管他在想什么呢,她美滋滋地泡了个澡,浴后看着镜子中双颊殷红如火的自己,忍不住捧住脸像个傻瓜一样笑了起来。
爬到床上,她捧着手机犹豫了好一会儿要不要打电话给顾宜修,明明他们才分开这么一丁点儿时间。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吓了一跳差点儿把手机扔出去。
一看来电显示,她就立刻接了起来。
“要睡了吗?”
“嗯。”
“这么早啊?”那头有些诧异。
许嘉容好笑地说,“我明天要上班呢。”
“嗯……明天早上一起吃早饭?”
“好啊,你想吃什么?”
“只要是你做的,都好吃。”
许嘉容从来不知道,她能和一个真正相识才几天的男人这样自在地说话。
哪怕只是抱着手机,听着电话那端他的声音,都能让她感到开心快乐,她能想想他说话时的模样,总是带着点儿认真,明明是那样清高俊雅的长相,偏偏内里有点儿和她相似的羞涩。
他的声音总是透着轻轻的温柔,让她也忍不住柔和了话语。
用被子蒙住脑袋,许嘉容一个人偷偷想着,为什么我会那么快喜欢上一个人呢?
太不可思议了,这才几天?
这时候的顾宜修还没有睡,他平时虽然不出门,但是生活作息相当健康良好,十一点前睡觉,第二天早上八点起床,充分保证睡眠。
在他的工作室里,今天难得并没有画设计图。
铅笔柔滑地从白纸上落下,一张素描已经完成了大半。
如果许嘉容在这里,可以轻易认出这是自己,应该说,是昨晚的雪夜,她和顾宜修一起缩在桌子底下,她被他亲吻之后,那满脸惊讶又带着点儿微羞的模样。
她的眼睛水光盈盈,神情似喜似嗔,那样美丽可爱,令顾宜修昨天晚上一夜都没有睡好。
顾宜修的爸爸顾飒是一名画家,他居无定所,在世界各地流浪,与他的母亲苏靖临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一个无忧无虑没心没肺,一个野心勃勃狠心辣手。
顾飒非常爱笑,仿佛世上没有能让他生气的事。他可以背着背包一个人永无止境地流浪,哪怕是窘迫到连一个面包都买不起了,他看到路边美丽的野花仍然会开心地欣赏它的美丽。天生的乐天派不知愁,永远都是一副天真纯然的孩子性格。
苏靖临不一样,她是苏家精心教养出来的孩子。苏家已经富过了十代,这在国内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存在。早年如果不是已经去世的苏靖临祖母壮士扼腕坚定地站对了队伍,苏家也不能安然走到现在了。她从小就样样都是最好的,养成了她挑剔自我到了极致的性格,在苏家的这一代里,她最是掐尖要强。
她这一生唯一一次反抗家里就是因为顾飒,为了和顾飒在一起,她能够将自己从苏家血淋淋地剥离开来,咬着牙绝不说一声痛。
顾飒为了和她在一起,一度放弃了他最爱的自由,他愿意和她在一起,长长久久地住在同一个地方,每天笑着纵容她的坏脾气。
过去的事,其实顾宜修也不知道太多,他只知道在他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大吵一架,顾飒走了,苏靖临带着他,一步步开始艰难地创业。直到十年之后,苏靖临才又回到苏家,这时,她的名下也已经有了她挣来的不菲家产,一点点的,她咬着牙走到那时,从没有丢掉她的骄傲。
顾宜修小时候受过刺激,后来患上忧郁症,也不完全是因为那个雪夜的缘故。苏靖临确实对他不够关心,这个女强人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了事业上,自然不可能顾得上他。顾飒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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