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一件怪事。”
荣王将玄清殿雨天开窗的事简略说了说,末了道:“兄长想想,先前有一回咱们兄弟聚饮,七弟是不是也开了半扇窗?那可是冬日。兄长难道不觉得蹊跷?”
两人沉默对视。
荣王思索着道:“弟觉着,没准儿七弟他……”
太子接口:“他特别怕热?”
第六十章
荣王一顿,道:“这也说不好。”
“不过我也是胡猜,他要真有什么毛病,应当暗地里四处寻医才是,可这么些年,也没见着什么苗头。”荣王继续道。
太子不耐:“下回这等不相干的事少说。有这工夫,不如多想想正经事。倘若眼下不能将他如何,让他先往封地去也好。”
荣王皱眉:“我总觉着,父皇迟迟不给他定封地,是在等着什么。”
顾云容与甄氏一道去了宫后苑。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两人都不言语。
不一时,甄氏命身旁宫人姑且退下,与顾云容挑了个偏僻的亭子坐下。
顾云容不动声色地打量她,等她开言。
甄氏笑道:“王妃无需多虑,妾无恶意。”
她目光四扫,语声一低:“其实那日不过是个意外,按说郦娘娘忌辰当天祭奠罢,殿下与王妃便该返程,却没想到下起了雨,耽搁了行程。如若不然,两位也不会瞧见那一幕。”
顾云容目光一动,所以,若那火是人为所纵,火烧享殿原本便不是要烧给他们看的?那把火不过是为了引人注意引出甄氏?
甄氏看她神色,知她大致明了了,又道:“妾不介意与王妃打开天窗说亮话,妾亦不过是旁人手里傀儡。陛下何尝不知妾之由来妄诞,妾虽不明陛下将妾留下之因由,但也知陛下不定何时便会朝妾发难。”
“这也是妾来寻王妃的缘由,”甄氏看向顾云容,“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妾想为衡王殿下做事,求一个富贵平安。”
顾云容轻笑:“甄美人说栖便栖?何况殿下回头便要就藩,不需人栖。”
甄氏瞧出顾云容根本不信她,沉吟片刻,道:“妾可先卖殿下一个好。”
顾云容起身:“我说了,殿下不需要。”
“多个助力总是好的,王妃不妨回去跟殿下说一说。”
趁着她抬手撩起鬓边碎发时,顾云容的目光在她耳际腮边定了定,又不着痕迹地移开。
甄氏这个差事还真不是谁都能做得来的,一个弄不好,怕就要露馅儿。
万寿圣节前三日,桓澈才从春坊出来,就被贞元帝使内侍叫到了凤彩殿。
“择选封地之事不可持续延宕,司礼监班房里催促此事的奏章都积压成山了,今年年底怎样也要将王宫落成,”贞元帝抬手在舆图上指定一处,“朕再三思量了,就选在此。此处与你六哥的封地相去不算远,你们回头上京来,还能结个伴。”
桓澈定睛一看,他父亲手指点在了镇江府。
镇江府位于南直隶江南东道,是应天府的门户。
桓澈嘴角微掀,他父皇这是要让他护卫着南京?还是要让他变相守陵?
贞元帝在儿子肩上拍了拍;“这回莫要再挑三拣四了,江南富庶,倭患又已偃息,你这封地比你二哥他们的都要好。”
桓澈险些笑出来。
江南富庶是真的,但倭患究竟偃息与否,他父亲心里最是清楚。
“倘儿子仍想换封地呢?”
贞元帝愀然作色:“你休要考验朕的耐性。朕已命工部那边预备修筑王宫事宜,此番不过是顺道告知你一声。”
桓澈盯着舆图看了须臾,未再多言。
贞元帝又与桓澈说了些旁的事,话锋一转:“你就藩之前的这段时日,想想法子,促成跟佛郎机人的生意。你先前三度赴浙,跟佛郎机人打过不少交道了,这差事也只能交由你。”
桓澈敛眸,躬身应下。
出了殿门,他在丹墀上立了须臾。
他父亲又挑了个烫手山芋扔给他。不过,这个山芋他非接不可。
桓澈晚来回去,与顾云容说起他翌日约了那个什么托谈买卖的事。
顾云容眼前一亮,表示也要跟去看新鲜。
桓澈被她缠磨不过,只得应下,但再三申明她只能坐在屏风之后听着,不得胡闹。
顾云容心道什么胡闹,说不得是去帮忙。
她跟他大略说了今日入宫遇见甄美人之事,问他如何看这件事。
桓澈只道:“随她,我倒要看看她要卖甚好。”
顾云容笑道:“我看她提到你时语气仿似格外轻柔,你说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桓澈忽而凑到她眼前:“总拿我谐谑,是不是还想试试金枪不倒丸?”
顾云容打个激灵,往后一撤:“我又不是信口乱说……她虽身份尴尬,但不妨碍看上你的脸。”
桓澈眸色幽沉。
他终要寻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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