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见老鸟这样着急,料想不是小事。三两口咽了早饭,便随老鸟出了门。
两人还未到衙门跟前,便听见喧天的吵嚷,老鸟拉了杨凡,隐身在几株树后,指点道:“班头你看!”杨凡偷偷探出头去,只见衙门面前数十人连哭带骂,为首的一个正是张班头的遗孀。她五大三粗,显是这一群人的首领,率领着一群寡妇,将一人围在当中。
杨凡仔细辨认,原来那人正是王典史。这典史一职乃是主管全县兵马的武官,三班衙役俱是由他直接管理。
杨凡在穿越前常在网上看到上访的,当时真心佩服那些上访的人能玩出那么多花样,待见了这一群寡妇,才知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感情这古代上访的闹起来,水平一点不比现代人差。
只见那十多个寡妇之中,有解了裤腰带要上吊了,也有扯了项链要吞金的,还有一个说什么要现挖口水井自尽的。
按说双拳难敌四手,就算王典史是武松也打不了这许多老虎。王典史给这一群寡妇左推一下,右撞一下,帽子已亡命而去,不见了踪影,鞋儿早写就了休书,劳燕分飞。
杨凡看了一会儿,不由佩服这王典史实在是个人才,他双手都给人抓住,连脖领子也给人揪住了,可就在这样的困难状态下,他左冲右突,愣是抢下来腰带,夺来了项链。
只是杨凡心中奇怪,那被抢了裤带的寡妇不但裤子没掉,还一把抓住王典史,就在这大街上大喊:“朝廷命官当街调戏妇女!”王典史抢来的金项链不知何故竟然成了铁的?还有那要投井的,一把拉住王典史,说什么你始乱终弃,不得好死!
不过到底王典史是朝廷命官,闹归闹,倒也没人敢动手打他。
张班头的遗孀扯了嗓门喊道:“我梅如花也是见过世面的,想咱们这些当家的,虽然不是朝廷命官,却也是衙门中拿工食银的,如今他们为了迎接大老爷上任,死在青龙山山贼手中,这十余日来,衙门中各位老爷也好,几大书吏也罢,可有一个上门来看看咱们这些孤儿寡母?”
众寡妇一起大喊,道:“没有!”
梅如花双手往腰上一叉,满脸肥肉直晃,叫一声:“我那当家的在世时,可从未少喂了这些狗才,如今尸骨未寒,这些衙门里的狗东西便翻脸不认人。”
王典史挤在人群中,道:“各位大嫂,请听本官一言,自张班头等人殉职以来,本官未曾有一日稍忘此事,只是大老爷新来,诸事繁忙,顾不得此事,诸位放心,张班头等人既是为国捐躯,本官又是主管全县兵马诸事,万不会就此撒手不管!”
他这几句官腔打得漂亮,一时间那些寡妇中倒有不少人给他说动了心的,人群中的声浪顿时小了很多!
不料那梅如花冷笑数声,道:“王典史,你这话只好瞒瞒旁人。我那当家的在世之时,官腔比你打得漂亮,这里面的弯弯绕老娘门清,你不过是要拖延时日,拖来拖去,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她一指王典史,冷笑道:“有我梅大娘在此,你可少打这个如意算盘!”
老鸟见这群人闹的不可开交,低声道:“杨班头,你可是快班的代理副班头,而这王典史又是你的顶头上司,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若是你此时冲出去解了他的为难,只怕这‘代理’、‘副’几个字就可以摘了去吧?”
杨凡看看那梅如花,心里真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可是老鸟说的也有道理,正在犹豫之际,忽听背后一个声音道:“我劝杨班头还是不要出去,否则难逃厄运!”
杨凡循声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老道贼眉鼠眼,正是胡嗔道人。
杨凡喜道:“道长必有以教我,若有用时,我这里还有点散碎银两,便送给你做香火钱!”
胡嗔摇头道:“贫道是出家人,岂有贪恋银钱的道理?”
杨凡急道:“道长不要说笑,你知道什么内情,快快告诉了我吧!”
胡嗔凑到近前,低声道:“有道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世间人,无论贤愚,俱都逃不过一个‘利’字。”
他一指那群寡妇,道:“这些村妇就更不用说了。本来青龙山下一役后,县里也曾要抚恤这些阵亡衙役的遗属。平心而论,一年每家三两银子,共给十五年。这条件虽然不多好,可也不多差,况且县里这种事都是有先例可循的,万万不可乱,若是乱了,不知有多少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要给翻了出来!”
他一指那梅如花,道:“这婆娘是个凶悍无比的夜叉,不长毛的罗刹,那张班头虽然在外豪横得很,在家中却给你婆娘收拾的服服帖帖。如今张班头因公殉职,这婆娘有意大捞一笔,因此串联了另外十余家遗属,一起闹腾起来,要县里将抚恤的标准提高到每年十五两。”
他一摊双手,道:“这回你该明白了吧?这个泼妇若是不闹出个声势来,是决然不肯罢休的!她们到底碍着王典史是个朝廷命官,不敢将他怎样,对你须不客气!你若此时出面,只怕她们便要杀鸡儆猴了!”
杨凡吐吐舌头,道:“好险好险,老爷向来只喜欢吃鸡,却不肯**,更不要说是头上要挨一刀的这种!”
他摇摇头,又道:“可是任凭这一群夜叉在衙前胡闹,终归是不成体统!再说那王典史乃是我的上司,这可真是叫我为难!”
胡嗔冷笑道:“杨班头可莫要轻敌!”他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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