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杨凡早早起床。莲衣伺候杨凡洗漱,又伺候他用了早饭。
杨凡偷偷去看这莲衣,只见她颜色一如往常,似乎也没在生气,忍不住伸手在她胳膊上掐了一把,这小妮子却把脸一撂,端着脸盆气鼓鼓的走了。
杨凡心里就纳闷了,自己上辈子最爱看闲书,有个美国的什么亨利写了本小说,里面大部分东西是想不起来了,只有一句“女人是本书,只要让你翻开了第一页,后面就会随你翻”倒记得很清楚。
实践出真知啊,事实说明那老小子也只不过是在意淫而已。
回想这莲衣小妮子,当真是开时艳若桃李,闭时冷若冰霜。那一夜fēng_liú快活,如今想来,似乎是在梦中。
杨凡摇摇头,叹口气,提了水火棍,将那二百两银子的包裹挑在水火棍上,优哉游哉的出门。
老鸟早等在门边,见了杨凡出来,忙不迭地接了棍子包裹。
两人先去衙门中交接了公事,将那抄来的二百两银子上交,又拎着水火棍上街巡逻,这一天走走停停,悠闲得很。
到了日落西山时,老鸟自去了。杨凡溜溜达达往家走,半路上在那“不认账驴肉馆”流连了片刻,见那馆子中座无虚席,生意极是红火,杨凡与那吕老板寒暄了几句,这才拎着三斤上好的驴肉和两角酒慢悠悠地回转来。
回到家中,饭已得了,菜倒还没烧。杨凡就与莲衣两个就着驴肉下饭。杨凡见这小妮子虽然跟了自己没几天,可是神态已是大变,混不是之前那般畏畏缩缩的样子,多了几份从容的神态,脸色也红润了许多,心中突然有一丝后悔,不该将那卖身契一把撕了。
他心里这般胡思乱想,随便扒了几口饭,见莲衣丝毫不加颜色,也觉无趣,道一句:“我出门了!”换了一身便衣,又从柜子中取出几个沉甸甸的包裹,这其中的银子都是分好的,多少自有不同。
这送礼行贿的事自古就不能明目张胆,杨凡不走大路,挑了条小巷直绕到县衙后门,这后门一进去,便是县衙的后院,也就是董县令的内宅。杨凡刚要敲门,忽然黑暗中走出一人来,叫道:“杨三哥别来无恙乎?”
杨凡把眼去看,不由一乐,原来正是那衙神庙的庙祝胡嗔老道。
杨凡一把扯了他道:“那日衙前的事倒不曾谢你,我这里有几两散碎银子,你且拿去翻本!”
不料那老道摆手道:“老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要银钱何用?”
杨凡啐道:“你个贪吃好赌的老道,装哪门子的得道高人?你若不收,我可省了!”说罢作势把银子放回怀里。
那老道一把抢了道:“杨班头何须如此?”左右看看,道:“老道在此等班头多时了,请到衙神庙中一叙。”
杨凡自从吃了王典史这个暗亏,便觉得这老道虽然好赌,倒也有些道行,见他神色有异,便先不去衙里,跟着这老道来到衙神庙中。
这老道进了门,挑亮了油灯,照得那两尊衙神呲牙咧嘴,面目更加狰狞。
杨凡既贪了银子,见了这衙神便不自在,掀起桌布将两位衙神蒙成了新娘子。
胡嗔扯了杨凡坐下,道:“杨班头,前几日老道也曾给你看过手相,怎么样?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吧?”
杨凡撇撇嘴,道:“有什么事快说,我还有事。”
胡嗔点头道:“老道拉杨班头来,只为杨班头目前正在要紧的时候,可以说成败在此一举!”
杨凡知他又要开始忽悠,道:“莫不是银子不够?”
胡嗔摇头道:“杨班头说哪里话来,莫说老道向来不是个贪财的,便是真的贪财,也不贪图这点小钱!”他低声道:“如今杨班头在县衙里也算一号人物,只是根基不稳,不能保一世荣华!”
杨凡给他说的心中一动,道:“你有什么高见?”
胡嗔道:“如今县里除了几个朝廷命官外,势力最大的便是六大书吏。这六大书吏俱是县里的豪强,时时抱成一团,又有宗族在后支持,谁撼得动他?这清水县自来官弱吏强,任谁做大老爷,也不过几年,这下面县政却把持在六大书吏家族手中数十年了。”
杨凡想起自己得罪了郭涵,这郭涵乃是吏房的书吏,专管小吏与衙役任用之事,自己虽然一时压过了他叔侄的风头,到底结下了梁子,当下沉吟不语。
胡嗔见他脸色,知已说动了,继续道:“如今杨班头既在任上,若不多交朋友,扎下根来,只怕最后还是要败在他们手中。”
杨凡沉吟道:“只是六大书吏俱为一体,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胡嗔嘿嘿笑道:“以老道所见,正有一个天赐良机!”
杨凡“哦”了一声,道:“且说来听听!
那老道笑道:“日前罗半仙给众寡妇当街殴毙,这县衙前的阴阳学中倒少了个主事的!”
原来这老道动的是这个心思。
杨凡哈哈大笑,道:“我说无利不起早,难怪你如此殷勤,可我也不是傻的,这阴阳学虽没工食银拿,倒也是个油水足的去处,谁家婚丧嫁娶不得求他?罗半仙是靠着郭家的势力,又花了银钱才得了这个职位,你个贪吃好赌的老道,哪来的银子?”
胡嗔赔笑道:“这银子嘛,自是杨班头出!”
杨凡气得好笑,心说这老道脸皮真是够厚,冷笑道:“你倒说说看这是何道理?”
胡嗔道:“班头有所不知,这阴阳学虽然有几分银钱好拿,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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