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见执刑手已踢去女囚脚下木桩,而头上麻布袋却始终没揭去,觉得蹊跷。
无忧看着女囚悬在半空中,双手死死攥着颈间绳索,衣袖滑下,腕间的胎记在身体不住扭动挣扎中,由暗红涨成紫黑色。
想着那女人前几日还在向她讨水喝,而不久前还吃着她送去的饭菜,这一会儿功夫,却生生的看着她死去。
偎在开心怀中的身体不由的微微颤抖。
开心收回视线,见无忧脸色发白,忙加快步子,挤出人群。
到了人群外,又回头望了一眼,台上女囚已停止挣扎,执刑手从她头上摘下麻布,女囚的头顺着拉扯的力道抬起,乱发中露出那张无色的冷艳脸庞。
开心的脸色刹时间全无血色,抱着无忧的手臂蓦然一松。
无忧死死将他抱住,“别去。”
开心听而不闻,怔怔看着,耷拉了头,已然断气的女囚,双目赤红,半张了嘴,透不上一口气,胸口憋闭的要窒过气去,再看死死搂着他的无忧,赫然明白过来,“你……你知道要绞死的是她?”
无忧面色苍白,仰头望进他的眼,冷不妨被他眼底深处的内疚和绞痛惊得呼吸一顿,“我给她送的断头饭。”
开心深吸了口气,“那王爷和王妃……方才去死囚小牢……”
“是我派人叫爹娘去的。”无忧咬了咬唇,“开心,这是我皇姨下的套……你不能去……”
开心脚下一个趔趄,他哪能不知是个套,是套也得钻……然……他瞪着眼前的小女人白如利刃绞着他的心脏,再回头望着悬吊在那儿的削瘦身影,慢慢蓄上泪,拽着她的手臂,“放手。”
无忧将手臂绞得越加的紧,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问道:“那女人是你什么人?”
那张脸的主人对她而言,也是极为重要,只要他告诉她,那女人是谁,与他什么关系,她就会告诉他,那女人不过是戴了张面具。
然话刚问出口,便见负责这件事的提督向他们走来,心里突的一跳,突然哭了起来,“你到底是谁的夫君?三姑娘叫你去,你就去吗?我不许你去……”
开心正心烦意乱,突然见她如此,仍是一怔。
尚没回神,一只手拍在他肩膀上,身后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怎么这么难受,是因为台上那女人吗?”
开心一个伶仃,定下神,抬起手掌,搓了搓脸,垂下手时,眼里已没了泪。
转过身,认得是女皇安插在婉城的眼线,裂了嘴角,吊儿郎当的道,“没见过夫妻吵架?”
提督冷笑,“夫妻吵架吗?”向将脸死死埋在他胸前的女子看去。
他到婉城不久,开心暗中见过他,他却不认得开心,方才在台上恰好见到他看向台上的神色不对,忙跃下台向他赶来,并没留意到被他身体拦住的女子。
开心不以为然的哧笑一声,“怎么,现在官兵还管男人找女人fēng_liú快活的事?”
说完,使劲拽开紧抱着他的无忧,不往台上看一眼,扬长而去。
无忧跺着脚哭骂道:“你有种,去了别再回来。”
提督这时才看清无忧的相貌,即时一怔,又见靖王府的管家朝这边跑来,顿时慌了神。
无忧见开心离了刑场,暗松口气,脸上仍带怒容,转脸过来,一扬手重重的一巴掌掴在提督脸上。
提督捂着脸又是一怔。
无忧竖着眉对到了面前的管家怒道:“我好不容易捉到开心,他给我放走了,赶紧给我找人去。”
管家瞪了提督一眼,也是头痛,开心前几日因花楼女子,进了大牢,被郡主弄回府,二人在府里吵吵闹闹就没清静过,只道无忧当真是与开心闹着别扭,朝怔着的提督重重一叹气,“大人,你跟我们郡主有仇不成?大牢里难为她,现在又放跑了她好不容易抓到的夫,这下叫我们去哪儿寻人去。”
提督眼眸一亮,“是纥不凡?”
“呸,是纥公子,我们到不头痛了,是白公子。”管家又瞪了他一眼,回头吩咐家人道:“还不快分头找人去。”
提督摸不到魂头的看着无忧和管家一前一后的上车离开,脸上火辣辣的痛,这巴掌挨得真是莫名其妙。
也是窝着一肚子火,转身一巴掌扣在一边看热闹的属下脸上,怒斥道:“还不收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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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听家人禀报开心去了婉城最大的那家赌场,将一个护卫从马上拽了下来,自己翻身上马,独自向赌场而去。
刚到门口,便听见赌场里传来打斗声。
忙跃下马,见赌场里被砸得乱七八糟,开心正与十几个赌场打手打成一团,地上已经东倒西歪躺了五六个打手,捂腰抱腿的呼痛。
开心虽然与人厮打,但全无招式,完全象全不会武功的寻常男子与人斗殴。
他一身黑衣,也看不出身上有没有伤,但围着他的打手的拳脚不时的重重落在他身上,照他蹒跚的步子来看,只怕也是受伤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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