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若觉着不相干,就当我没说过。”
原来先前太子毒发,昏厥了许久,醒来后也精神萎靡,始终的不言不语。
纤秀在榻前时常开解劝慰,百般的温柔体贴,太子到底并非铁石人,渐渐回心转意。
纤秀因怕触及他的痛楚,便不提那天的事,太子也始终没有说起,直到昨日,太子被人扶着,出花园闲步,走了片刻,到底身体大不如从前,便在亭子里坐了。
纤秀陪在身边,此刻已经显怀,动作也格外谨慎缓慢,太子看了半晌,道:“阿秀,你恨我吗?”
纤秀微笑道:“夫妻两个,怎么说这话?”
太子道:“那天,我在宫里被父皇呵斥,又听安乐伯说了素舸的事,我一时……脑中一片空白。”
“殿下别说这些了。”纤秀怕惹他想起此事又伤及身体,忙阻止,“横竖都是过去的了,如今殿下在,还有……我们的孩子,这就已经足够了。”
太子抬手,在纤秀的肚子上轻轻地摸了摸,眼神渐渐变得柔软:“外头的人,常说皇家冷血,没有真情,但有谁知道,我向来挚爱手足同胞,只可惜到现在才知道,也许……只有我一个人这样想。阿秀,你是真心对我好的,这孩子……应该也不至于跟我隔阂起来吧?”
纤秀笑道:“殿下说哪里话,你是这孩子的父亲,父子怎会隔阂。”
太子的眼神十分惆怅:“但是我跟父皇,便是十分的疏离冷淡了。”
纤秀的笑容一僵。
太子顿了顿:“这段时间我不理政事,睿王……跟内阁都做的妥当吗?”
纤秀道:“听说诸事皆都妥当,而且北疆也传来捷报了。殿下不必担心。”
“唉……我果然差点鬼迷心窍的误会了桓辅国,差点铸下大错。”
纤秀正欲安抚,李长乐叹了声,握住纤秀的手:“那天你跟素舸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说是素舸在我耳畔吹风,其实……她真的没怎么说这件事,倒是有个人,原本谆谆告诉我说桓玹不可信的。”
纤秀疑惑:“何人?”
李长乐神色黯然:“是……睿王。”
那天在殿上,睿王先提安乐伯,让太子知道自己错爱了素舸,接着又说要信任桓玹的话,也正是那时候,李长乐才知道自己给人捅了一刀。
那日在寝宫里,太子殿下意识到所爱的女子背叛了他,他所珍惜的兄弟背叛了他,他所敬爱的父皇也对他很失望。
而李长乐自己也知道,他差点做了千古罪人。
一时万念俱灰。
纤秀把太子的话转述给锦宜:“睿王殿下向来聪明睿智,为什么一面唆使太子叫不要相信三爷,一面又在皇上面前卖好呢。”
锦宜道:“说来我也有些奇怪,我先前去跟睿王妃见面的时候,并没有就提别那证人的话,毕竟事关桓府,生怕把桓府也牵连进来,只想让睿王出面点醒太子,不料睿王竟大张旗鼓地在御前闹出来……看着竟像是准备万全。”
纤秀道:“姐姐,你说睿王殿下为何如此?这样闹出来后,太子势必得不了好,但是安乐伯是桓家的人,倘若皇上真的昏聩了,一怒之下命人追究,只怕桓府也得不了好。”
两个人越说,越觉着细思极恐。
纤秀又略坐了片刻,便起身回东宫去了。
锦宜独坐思量,突然想起已经几日不见八纪了,便叫人把丁满传来。
丁满道:“这连日来翰墨那边儿正武试射猎,明儿还有一天呢,明天完了,小八爷定然会飞回来。”
锦宜道:“原来是这个,早先八纪还念叨,要夺个魁首给我做生日贺礼呢。”
这一夜,锦宜独自睡着,到了半夜,毫无预兆地,竟突然梦见了前世在宫内的最后一幕。
当时八纪拿了玉玺转身速离,一支冷箭破空而来,仓促中锦宜以身挡住。
事情发生的实在太快,且又是深入骨髓之痛,连回忆都无法忍受。
锦宜紧皱眉头,听见纤秀大叫自己的声音,听见太子叫“住手”的声音。
也听见她自己的呼吸正一寸寸停止的声音。
眼前像是水波纹浮动,渐渐地,显出那日在场众人的脸。
纤秀大叫着,从前方往自己身边奔来。
太子李长乐举手挥舞,向着弓箭手的方向,示意他们将箭放下,一边大叫:“混账……是谁!”
弓箭手们惶惶然,面面相觑。
禁军们表情各异,有人想上前扶住,又有人后退。
锦宜身子后仰,天旋地转之时,目光掠过前方明帝寝殿的兽头飞檐。
她突然看见,在寝殿门口,还站着一个人。
锦宜猛地睁开双眼,惊魂未定之时,却突然发现近在床边上,的的确确有个人在。
第139章 完结中的二更君
京郊, 翰墨学院。
百余名参与此次射猎的学生们整装待发。
大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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