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大不妥当,不如先问清楚邱梦痕意欲何为,再做打算。
邱梦痕微笑道:“没错。我要将他拘禁在岛上,让人打断他的腿,让他离不开我。只要对他稍稍展露一点温柔,他便会入我彀中。”
“你还真敢说?”黄素一张雪白的面容气得发青。
“有什么不敢说?”邱梦痕淡然扫他一眼,“听你兄长说,你自学过剑法,在下无聊时也拜过师父,练过几天,不如切磋一番如何?”
邱梦痕自然不止练过几天,其实他自幼拜得来自中原的名师,苦练多年,不知胜过黄素这种拿了一本不知从哪得来的秘笈就瞎练的野路子多少倍。但黄素是自学的,他为了避免胜之不武,便随口这么一说。
“你要与我比剑?”黄素的语气十分奇怪,“好,好,好!”
他说到第三个“好”字时,怒意竟是瞬间消散,伸手向后,缓缓拔出长剑。
长剑在手时,他浑身的气势已然蓄满,眼神中锐光逼人,渊渟岳峙,邱梦痕不由得心神一凛。
传言绝代的剑客可以人剑合一,整个人便如一柄锋锐无比的剑,但这种剑客一旦长剑出鞘,划破空气,便会有金石火光。
黄素的剑出鞘时,他竟然看到了一道白光。
或许他是看错了。绝代剑客哪有这么容易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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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少傅还健在,真乃万千之喜。”黄庭抱拳行了一礼。
照理说少傅是他父亲的恩师,他应大礼参拜,但他只是懒懒散散地行了江湖的礼节。
曲成华神情激动,也不介意:“当年那场劫难过后,本官与侥幸得脱身的几个同僚东奔西走,一直想寻到世子下落,每次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后来打探到消息,听说在海上一个行商的人和世子极为相像,我便走这一趟,没想到当真是世子!世子这些年受苦了……”他涕泗横流,心酸不已。
黄庭叹了一口气:“少傅有心了。这些年我在海外,听说皇叔已为父王平反,诸位想来已经官复原职。我如今虽然在外漂泊,但过的日子却很是快活,诸位其实不必担心我。”
“世子殿下才是正朔,理应正本清源,重登大宝,又怎能贪图享乐?”
黄庭奇道:“少傅不思量为君尽忠,却来让我起兵造反,究竟何意?”
曲成华拱手道:“本官受太子知遇之恩,自当是为太子鞠躬尽瘁,如今太子不幸薨逝,世子是先皇嫡子长孙,本官自然不会做他想!”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给你发饷银的又不是我。少傅这么说,如何对得起当今皇帝。”
“皇帝残暴不仁,又遇连年天灾,皇帝却只想着与朝臣夺权,百姓不堪其苦,世子即便不为太子争气,也应当为苍生社稷做些努力。”
他一身正气,疾言厉色,黄庭呆了一呆,语气缓和了下来:“我很少到中原,原来民生凋敝到这等程度了吗?”
“不错,世子也该回去看看了。”
“这世上的衣冠qín_shòu这般多,真是让人看不过眼。”黄庭叹息着道。
曲成华露出一抹欣喜:“世子是答应了吗?”
“你们有了什么打算?就我们几个人,进了皇城能做什么?”
“皇帝早就颁下口谕,想见到先太子的后人,他是动了斩草除根的心思,但这正是一个好机会。朝中的安排世子不必担心,当年支持太子的朝臣的名字都在一份名单上,他们不会对世子不忠的。只要世子入宫,他们便伺机拥立世子,大事可成。”
“哦?名单在何处,可否给我看看。这些人日后都有从龙之功,我会记得他们的。”
曲成华目中精光一闪,声音却带着些许谨慎:“世子何必急在一时?到了京城,世子自然见到他们。”
黄庭脸色一沉:“连这点小事都不能告诉我,我如何能信得过你们?”
曲成华一愣,登时会过意来:“看不出世子年纪虽轻,却是这么有心计。”
黄庭抿了抿唇。如果不是知道皇叔和黄龙主关系密切,他或许还会答应少傅,但如今黄龙主为了皇叔连家都不回了,若他真的做了什么,黄龙主非把他拆了不可。他倒也不是怕了黄龙主,只是若非必要,他还真不想得罪那个用丹如神,心狠手辣的男人。
“我也没想到,少傅竟然不肯相信我。”黄庭假惺惺地道。
“世子既然明白,又何必多说?诸位大人为世子涉险,世子实在不该逼迫才是。”
黄庭正色道:“少傅,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曲成华冷笑一声:“收手?太子对我有知遇之恩,我的妻子儿子全都葬身在那场大火之中,我若不夺回应得的东西,拿什么脸面去见他们?你自己从没付出过便也罢了,凭什么要旁人放弃几十年的心血?”
太子当年对黄庭十分严厉,太子妃又早逝,所以黄庭少有亲情之念,也只是后来遇到黄素,他才知道自己会有那么炽热的感情。
为父亲夺回皇位,他其实并不愿意,但连带地否决别人,的确是有些不妥。可是明知一件事注定会失败,他却无法看着认识的人去赴死。
“少傅……”
曲成华打断他的话:“这事也不是非你不可,万幸我当年给你找了个替身,也万幸这么多年你还把他带在身边。”
“黄素是你找来的?”
“我为太子筹谋多年,连太子的替身我也寻了有三人。”
黄庭不由叹了口气,曲成华虽然在小计上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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