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单凭一己之力的顾如深是多么的举步维艰,虽然有北眉的帮助,但是若没有一定的魄力与能力,一介女子又怎能应付得了那么多的才狼虎豹?单凭这点,言溪宁也是佩服顾如深的,只可惜,她枉顾了人伦。
“可惜她爱上了自己的哥哥,不然我倒是很佩服她。”
陆笑看了言溪宁一眼,眸光忽明忽暗:“我倒是欣赏她的勇气,爱便爱了,只要愿意,只要开心,就算天理不容又有何不可?”
言溪宁一时竟然说不上话,是啊,爱上一个人没有错,真爱上又何必藏着掖着?只是,兄妹相恋这事,她能理解却不能接受。
天理伦常,不可违逆!不能接受的不只是言溪宁,只怕一公开便会受尽天下人的谩骂与唾弃,恐怕再难有容身之地。
一时间,言溪宁有些同情顾如深。
“痴心付错了。”
陆笑起身,淡淡的看着言溪宁道:“各自的选择,只要不后悔就没什么值得惋惜的。”
言溪宁笑笑:“师父说得对。”
“小宁儿……”陆笑眸光复杂的看着言溪宁,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只是一声浓浓的叹息后便转了身。
“师父……”见陆笑就要离开,言溪宁急急的叫住了他:“师父,对不起,我没有做到答应你的事.”
“嫁都嫁了,我还能把你抢回去吗?”陆笑没有回头,只是苦笑道:“即便我有心抢你回去,只怕你也是不愿的,那我又何必呢?”
“师父……陆笑,我曾经是真的想要嫁给你,只是你定格在我心里的位置是哥哥是良师益友,我始终做不到把你当做丈夫……我,曾经很努力的尝试过,可我……”
“别说了.”陆笑低声道:“我知道,你不必多说,小宁儿,既然你选择了顾西辞,那便他吧,只是希望他值得你的托付.”
“师父,你不会再见我了是不是?”
陆笑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了声“是!”
那么决绝,那么哀伤。
言溪宁浑身一僵,紧紧的抿着唇角,就这么看着他离开。
“主子”
屏风外,三卫中的其中一人跪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瓷瓶,“刚刚陆笑留下的,说是让您在发病的危难关头服用,每次一粒。”
愣愣的看着瓷瓶,言溪宁木然的问道:“一共多少粒?”
“六粒”
“东西放下,你下去吧。”
“是”
揉揉额头,言溪宁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阵的酸楚,闭紧眸子,心里五味杂陈。
十岁那年的记忆猛的排山倒海而来,那时她身体虚弱到了极致,在马车里无力的侧躺着,神色颇为疲惫,透过车帘看去,两个持剑的身影在空中你来我往,她看了足足一个时辰,两人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言溪宁无奈,让侍候她的侍女默儿扶着她下了车,入目第一眼,便是一个黑衣如墨的男子与一个白衣如雪的男子对峙。
白衣男子衣角染血如点点红梅,左手握剑,右手垂在身侧。
黑衣男子双目没有焦点,亦没有一丝情感。
言溪靠着默儿,耳边是清清凉凉的话语,她听见白衣男子说:“秦一顾,我说了我不收徒弟,你我打了两日了,再打下去也分不了胜负。与其跟我两败俱伤,倒不如你把她收回你的落英谷中去。”
“她不愿,否则我何必来找你。”
一直漫不经心的言溪宁忽然看向说话的黑衣男子,不是因为男子的谪仙容貌,只是因为他身上突然散发的一种忧伤。
她皱了皱眉,这忧伤太压抑,让她莫名的有些烦躁:“你们谁是陆笑?”
两人齐齐的看向她的方向,又齐齐的无视了她,言溪宁只是在默儿的搀扶下坐在一旁的地上,“黑衣公子,你是陆笑?”
男子淡淡的道:“不是。”
“白衣公子,你是吗?”
白衣男子挑眉,甚是温和的道:“你找陆笑看病?”
“不是。”言溪宁笑了笑:“是解毒。”
“什么毒?”
“梅花红。”
白衣男子跟黑衣男子同时一惊。
“你回去吧。”白衣男子低叹一声,“这毒,太过霸道凶狠,我研究了三年依旧解不了。”
言溪宁只是笑笑,似乎早在意料之中。
“陆笑,我拜你为师如何?”
陆笑一愣,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为何?”
“反正我离死不远了,拜你为师不过是为了赌一赌罢了。”
“赌?说来听听。”
“我拿自己给你研究梅花红,你可以在我身上试药。”
“试药?你不怕试着试着就没命了吗?”陆笑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嘴角依旧勾勒着唯美的弧度。
“如果我就这么回去了,结局必定是个死。若是以身试药,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你这个丫头倒是个聪明的,却也是个懂得取舍的,最重要的是对自己够狠。”
“我,只是想活着罢了,赌一次又有何不可?”
“可惜,”陆笑看了她一眼:“我不收徒,更不准任何人进入我的天涯湖。”
言溪宁看了黑衣男子一眼“黑衣公子,你与陆笑决斗是否有约定?”
“若我胜了他,他便要答应我一件事。”
“黑衣公子,冒昧问一句,你是否双眼有疾不能视物?”
“是”
“若我能帮你打败陆笑,你是否能让我一起拜陆笑为师?”
黑衣男子微一沉吟:“可以。”
“你不懂武功,如何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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