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如此,听起来很富有挑战性。」穗高似乎颇有兴趣。
「要我和谁对谈,我都可以。」
「我希望你和这个人见见面,还是你有人选?」
「如果肯让我选我当然要由自己来挑选。」这种自信满满的话,很符合穗高的作风。
「很好,那如果我提供天野老师这个人,你不会反对吧?」
「不会。」对穗高如此果断的答覆,总算让千直有所挂虑的透也放了心。
「那详细情形,我会再与你连络。」
「好。」把电话挂断,透也接着就又伤脑筋,纵然穗高不反对与天野交战,可是天野呢?
总之,透也觉得自己不该与工作上有接触的人涉及感情,现在他就有寸步难行之处境。
「老师,有什么事吗?」望着穗高与对方通完电话的编辑,有些不安。
穗高坐在咖啡厅内,对不断有人投射过来注目的眼光已习以为常。他一向只在乎自己心爱的人之神色,但现在他却抗拒不了在他对面与他讨论工作关系之女性肿眸。
「很抱歉,我忽然有要紧的事。」
「你这么忙还耽误你,实在不好意思,也谢谢你。」对方向穗高低下头。
「并不会……我想我们也谈的差不多,没什么大问题。」
「我听说你准备搜集资料作下一本专辑?」女性问话的眼神中,含着些好奇。
「晤。因为『蛹化』,已经成品,目前正在为别的作品找寻资料。」穗高说着,喝了一口咖啡。
「至于有元先生的事……进行的如何?」
「有元老师真的很忙,一直排不出空档……结果就由他最得意的门生村田先生和我谈。」
「那也不错。」
「但穗高老师对料理也很有兴趣吧」
「这个还不能公开。」穗高这么一回,她的脸就泛红。
同时穗高也站起身,不愿再与对方谈下去。穗高也想回家去吃帮佣替他做的晚餐。
走出咖啡厅,一边取出手机的穗高,忽然想起透也的反应。
由于刚才是用手机通电话,看不出透也的表情。
穗高不见得能把握自己感情的变化,但却有观察别人的敏锐能力,所以才写得出脍炙人口的书。很显然透也在工作上碰到难题吧。
今天透也打这通电话,也是想要藉助于穗高。
过去已有好几家出版社,已拿过各自的企划书来与穗高讨论过。但以穗高棹这种作家来说,这些原稿要能修改得令他满意,是需要花上一番工夫的。因此穗高一向拒绝出这类的作品。
不过,早要有透也参与制作,穗高认为可能会较接近自己的理想,因此他才接受苍山书房这次的请求。主要是穗高相信,透也有此能耐。
透也过去以身为穗高的读者时,他便涉猎过穗高每一本作品过。现在他接手当自己的编辑,也能把穗高的作品卖得畅销。
对于透也想安排对谈的作家是天野阳时;穗高亦一口便答应。因为之前他也看过天野的小说,觉得这位年轻新锐的字里行间,充满着才华横溢,是个可塑性很强的对象;他目前名气虽不够显赫,但指日可待。既然透也能识出天野这位千里马,就表示透也是个敏锐力之伯乐。
事实上透也太低估自己的能力了,以编辑的立场,他是个可以让作家所写的小说更为圆滑之加上者,穗高当然看得出来,透也对自己特殊的礼遇,是他能及的。
但在穗高的心目中,透也的地位是外人难以比拟的重要。
举凡把穗高看成作家的人们,似乎都忽略了他的人格要素。
但如果说是忽略亦不尽然。有可能许多人都把穗高的古怪、难以掌握的个性,列为「这就是穗高的作风,所以也不再追究或多加以了解他。
这对穗高在某些方面,亦不失为方便之策。穗高本来就抱着,除了工作上有接触的对象,他才会和他们周旋,否则将尽量简化。
有些同行作家便曹说过,只要有要领,其实穗高是很容易交涉的作家;因为他从不曾过了截稿期不交稿,所出的每一本书均大卖。就算他有些苛求,但不可否认的也是很好的作家。
然而仍有诸多编辑,对穗高这等超然的态度吃不消下,换了好几个编辑。
但穗高一点也不以为忤。
透也不管在公私两方面都能保持着适度的距离,却不会丧失自我。
能如此坚持的,至目前为止只有透也。
而且,透也还教会穗高懂得寂寞的苦滋味。那种寂寞感的产生——是当透也离开自己后,瞬间涌上心灵之空虚。
这让穗高自己都觉得相当不可置信!他会体会到人生的真理。
穗高很想知道,透也的迟疑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天野对这也,又存有非分之想吗?
只是透也怎么会为这种事在烦呢?令人有些费解。在透也断然拒绝过天野的感情后,后者亦未对他纠葛不清呀!既然如此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透也已把穗高与天野的关系,划分得很清楚了。然是这样,穗高实在不明白透也为何还表现得犹豫、踌躇。
——这下惨了……
透也在自己家里的镜中看见因睡眠不足而有些发肿的双眼。
而且还留下黑眼圈。
在未与穗高连络下,自己的工作也很忙碌,以致于透也延后打电话给天野。
因为透也不想伤害穗高或天厨。
已是踏入会的人,透也对自己的优柔寡断感到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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