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要命。
明月把这本要命的册子小心收好了,挽起袖子和铃铛一起收拾屋子。
若非不得已,铃铛真不想叫明月沾手,尤其是看明月那强自忍耐的模样,她不放心地道:“小姐,你是真觉着没事了么?不难受了?”
“没事了。”说也奇怪,明月现在除了恶心再没有旁的不适,而这种几欲呕吐的恶心感更多是眼前的死人和血腥气造成的。
两人一直忙到天际泛白,悄悄去把马车拉了来,明月和铃铛一起把尸体卷了丢上车,屋子里也恢复了原样。
明月这才跑出去吐了个翻江倒海,等铃铛打了水来,一遍遍地洗手,几乎将纤纤玉手搓下层皮来犹不肯罢休。
铃铛担心地在旁看着,打岔道:“小姐,那册子上有没有提到何渡?”
明月低着头洗手:“有。”
“怎么说他的?”
明月互搓的手停了一停,适才那本册子翻得匆忙,对何渡最深的印象就是“喜欢凌虐妇人”。
今晚已经够刺激的了,还是别污秽自己的嘴和铃铛的耳朵吧,她回想了一下,道:“说他打仗悍勇不畏死,手下兵丁亦是一帮亡命之徒。”
后面好像还有“大人拟予重用”?差不多就是这样的语句。
怎么又是大人?
这册子上屡次提到的大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明月站在那里怔怔地出神,铃铛喊她一声,将她唤醒:“小姐,时候差不多了。”
明月点一点头,最后审视了一番屋里的布置摆设,随铃铛去向老馆主辞行。
老馆主有些意外,尤其见两个姑娘都做男子打扮,有车不坐,牵着缰绳站在一旁,打眼一看像谁家的两个小厮,说不出得怪异。
他开了些药给明月,叮嘱她不要太过劳累,免得病情有所反复。
明月一一应了,和铃铛两个赶了马车匆匆离开医馆,趁着大清早镇上外出的人不多,找了个人迹罕至的犄角旮旯先把尸体处理了,车里的被褥全都烧掉。
这拉过死人的车明月是不打算要了,回程走到一半,把拉车的马解下来,车子丢在路旁,自有贪便宜的人捡走。
忙完这些,明月和铃铛对望一眼,齐齐松了口气。
铃铛忍不住高兴道:“小姐,看来你真是大好了。”
明月笑了笑没有作声。
两人找回了客栈同老掌柜会合,等待高亮或是巫晓元传回消息来。
闲着没事,明月又把那小册子拿出来细看。
不看还不知道,整本册子里提到“大人”的地方足有三十余处,多是他的一些指示和打算。
江容容的师兄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把这些全都记录了下来。
明月猜测最大的可能他们都是朝廷的内应,江容容的师兄除了要搜罗情报,还负有监视同伴之责。
回到这位“大人”身上,一个能提拔河渡的人,军中职位肯定要高过他这个千总。
就明月所知,密州军的官职沿用了早先大赵朝廷的作法,下层的军官不算,千总往上依次是协都统、副都统、都统。这位神秘人物若在杨浦手底下做事,是个副都统的可能性极大。
就不知道江容容是否知情?
想到这里,明月心中疑念陡生,这位身负秘密使命的栾师兄真的会因为儿女私情离开军营,专程跑一趟柴中的医馆,来与江容容相会?
而小公爷那边,在截杀了王子约的两名随从,拿到他求援的亲笔信之后,李祺提议由人冒名顶替前往州府衙门,伺机刺杀姚鸿煊和宦成,别看李祺此人不务正业,这主意出得却是难得毒辣。
小公爷弃之不用,执意率手下众人前往丰陵去寻王子约晦气,他没有对此多做解释,还令得李祺暗生怨怼。
会不会是那位小公爷心中早已有了一个成形的布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方才舍弃了李祺所献的计策。
明月在客栈里不停踱步,越想越觉着不安。
有一张看不到的大网笼罩在丰陵上方,王子约虽不见得是猎物,却正处于网中,而她、巫晓元以及金汤寨的众人适逢其会。
应该怎么办?
头顶百会穴突然一阵抽痛,明月没有理会,再度把手中的册子翻到了何渡那一页。
何渡原本与杨浦一样,也是在名字后面打了个叉,可这个叉后来又被一笔划掉,取而代之的是渡字前头一个墨点,像是做了重点标注。
明月合上册子站起身,同铃铛道:“我回趟丰陵。”
铃铛有些手足无措:“小姐,那我呢?”
虽然很想铃铛能和老掌柜一起看好手中这批货物,毕竟解决金汤寨财务危机就靠它了,这次出门大家都受了不少罪,一旦有失就意味着前功尽弃,可明月深知铃铛全无自保能力,在这一点上还不如自己,郑重道:“你等高亮叔送信回来。一旦遇上危险,咱们豁上货不要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铃铛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情况,小姐要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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