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长雍面露感激之色:“多谢闵大人提点。”
闵元基摆了摆手:“我也是希望能赶紧促成此事,好顺利交差,早日落得轻松。”
费长雍和明月一行在闵家安顿下来,闵夫人亲自到待客的院子见了明月,又给她安排了两个伶俐的丫鬟贴身服侍。
吃过午饭,费长雍准备去给大太监齐洪送礼。
明月来到他的住处,屏退左右,问道:“真要去齐洪的府邸么,找到引荐的人了?”
费长雍笑了,冲明月扬了扬手中那厚厚的一摞银票:“要什么引荐人,只要打听清楚他确实在宫外,有此物敲门足矣。”
“闵大人为什么说齐洪情况特殊?”
费长雍将银票随手丢在桌子上,大马金刀坐下来:“这位齐总管不是自称平南王的弟子么,他积极地想为皇帝分忧,招揽了一批江湖中人,用作密探,对内监视百官,对外充当朝廷的谍报,原本因为全朝文武一齐反对,他怕犯了众怒,只敢偷偷地搞,杜昭这一反,他得到了皇帝的大力支持,不夸张的说,现在满城都是他的眼线。”
明月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念:谢平澜冒险进京,会不会是冲着此人?
“他同景国公关系如何?”
费长雍微微皱眉:“除了平南王一系,齐洪表面上同权贵们全都泛泛没有深交,送上门的好处一概收下,办不办事端看心情,真实的情况如何不好判断,还需慢慢观察。”
明月直觉费长雍这会儿说的是实话。
她怀疑谢平澜的失踪与齐洪有关主要基于两点理由,首先就是费长雍刚才所说的,京中到处是探子,谢平澜曾是顺德侯世子,他不认识齐洪的那些手下,而对方却认识他,说不定一进城就被发现了。
还有一点,齐洪管着秘谍,那姓吴的副都统多半是他的人,谢平澜的反间计要想成功,不管用什么手段,怕是都绕不开这个死太监。
那费长雍这么关注齐洪,还要特意上门去送礼逢迎,又是为了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明月特别想把话和费长雍挑明了。
可是一接触对方那亮闪闪的眼睛,她不由地打了退堂鼓。
他这么热心,也在找谢平澜么?贸然相问,他若是不想回答,有的是说辞搪塞,白白暴露了谢平澜此时的处境。
费长雍可是陈佐芝的人,不能因为他屡次帮了自己就掉以轻心啊。
“你几时去见齐洪,我同你一起去吧。”
“这就去。不过师妹你还是别去了。”费长雍不屑地轻嗤一声,“那姓齐的我听说有些不正常,师妹这般美丽,我怕他见过之后惦记上,徒生波折。”
“……”齐洪不是个太监么?
明月太惊愕,以至费长雍这般赤/裸直接的夸赞都被她忽略过去,停了片刻才道:“我可以打扮得丑一些。”
费长雍摇头:“你别着急,等我们先了解一下他的情况再说。一会儿分头行事,我去会会他,你带着人到英台大街逛一逛。”
明月有些不明所以,但转念一想,费长雍既然不带她去见齐洪,能在京里探访一番,碰碰运气也是好的。
她站起身来欲往外走:“好吧。”
费长雍叫住她:“哎,等等。”
明月回头,见他目光中带着挑剔,将自己由头打量到脚,大约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方才点了点头:“就这样去吧,这身挺好看的。”
“切。”明月还当费长雍有什么事,听是这话白了他一眼,而后扬长而去。
英台大街是京城最繁华的路段,北面是大钟楼,南面隔条街就是京兆府衙门,东西几条巷子里住的全是达官显贵。
据说这条街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
街两旁商铺林立,全都是二三层的阁楼,书斋画坊银楼茶庄应有尽有,一家家修缮精美,格局考究,当然里面东西也贵得足以叫普通百姓望而却步。
明月带着闵夫人安排给她的两个丫鬟,一个叫安巧,一个叫安香,另有隋顺几个随从护卫,沿着英台大街慢慢往街尾逛去。
隋顺一开始想不通大小姐为什么要带着闵家的人,害得他们连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话没过脑子,被两个小丫鬟瞧出破绽来。
直到明月逛了几家店,说想要歇歇脚,他们进了一家点心铺子,在专供客人品尝糕点顺便休息的包间里坐下来,听明月和那两个小丫鬟一问一答才恍然大悟。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闵元基官位虽然离着宰相还有十万八千里,可他在通政司供职,权力着实不小,两个丫鬟又是闵夫人着意挑那有眼色懂分寸的,都见过世面,说起这英台大街上哪家店东西卖得好,哪家店最受太太小姐们青睐头头是道。
明月坐在窗前,看到楼下有官宦人家的马车停下,从车里下来人,便问一句“认得这是哪家的么”,二人竟能回答上来一多半。
直坐了一个多时辰,明月才听到点有用的。
“回姑娘,这是顺德侯府的马车。”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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